但是如果說引誘人落水,那還是塞壬最貼切,雖然這裡并不是海洋。
祁臨沒有放開太宰的手,她試着在水中拽了一下太宰。
太宰這時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她,明明在水中說不了話,她卻從這雙眼睛裡讀出了“祁臨難道是要和我殉情嗎”的意思。
并且她看到太宰在微笑。
盡管他們是在水下,卻很容易讓人想起那幅水中的奧菲莉亞。
在水中帶人上浮沒有想象的困難,因為太宰也沒掙紮。
一般來說,營救落水者,最危險的其實就是落水者本身,因為落水者驚慌地掙紮反而會拖住營救的人。
但太宰不會這樣,他被祁臨拉着,安靜得就像一個花瓶。
但沒有哪家花瓶是會拖人下水的。
兩人掉落水中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船夫,船夫都準備下水撈人了,卻發現祁臨的腦袋已經浮了上來并道:“不用麻煩了,我會遊泳……他的話,也算是會吧。我來把他撈上來就可以。”
祁臨先上到船上,随後像拔蘿蔔一樣把太宰拔出了水裡。
一二号機懵懵地看着面前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類,顯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隻是圍着兩個人旁邊喵喵叫。
祁臨扭頭問船夫:“還有多久靠岸?”
船夫:“可以到最近的岸邊,兩分鐘就可以,還好這裡的岸邊離公路很近,我通知人過來接應,清水小姐。”
“好的。”祁臨應了表示知道。
祁臨感覺濕衣服實在不太舒服,便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即使有些徒勞:“之前還說你淋雨會感冒,現在幹嘛主動下水?”
太宰:“之前說過了,感覺很适合入水。”
祁臨:“僅僅因為這個嗎?”
太宰:“對呀,我比較意外的是祁臨你居然跟着下來了。這下要和我一起體會在秋日落水的感受了。”
祁臨故意拿沾水的手去蹭一号機,把它當成臨時毛巾,發現一号機居然沒有躲開。
祁臨摸着臨時毛巾問:“不是你想讓我握住你的手的嗎?”
太宰似乎在抱怨:“可是祁臨又不願意和我殉情。”
祁臨頭上的天線又立起來了:“當然不願意了,我是不會被反派修正的,所以不會死亡呢。”
“那為什麼還要和我一起入水,”他往船夫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船夫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如果要救人,拜托船夫就可以了。”
祁臨隻是随意道:“想那麼做就做了。”
就在這時船靠岸了,已經有人拿着毛毯和熱茶等在岸邊,說待會可以在車上換衣服。
真是準備齊全,連太宰的那份衣服都有。甚至換完衣服後還問祁臨要不要繼續遊船。
祁臨點頭,于是收拾完後,行程又繼續了。
太宰在船上問她:“不怕我又入水一次?”
祁臨:“同樣的招式在一天内用兩次,那你也太遜了吧。所以你能跟我說落水前,你真正想問我的東西是什麼了嗎?”
祁臨沒給他回答的空餘,自顧自推斷起來:“你在問我家的事情,但是除了剛才告訴你的那些,我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太宰不得不打斷她:“你是不是忘記了,祁臨,我這次和你一起的目的,是調查你的能力。”
祁臨思考:“所以你想試試你的無效化對我的效果?”
“嗯,就是這樣哦。”太宰笑着承認。
這确實是實話。
但祁臨還在思考,她的“天線”在随風左右搖擺。
祁臨:“今天我還見了朋友……你想知道那個差點成了的婚約的具體情況嗎?這确實也是我家相關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