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先推開了窗。
夜色已經深了,雖然雨已經停下,才開窗她就感受到了那股混着秋雨濕涼氣息的風。
風将她的白色紗簾吹得飄起來。
太宰扒着窗框,渾身都濕哒哒的。
啊,落湯貓。
祁臨邊那麼想,但是沒耽誤她把人放進來。
她将濕漉漉的太宰推到了主卧自帶的浴室,然後打開了浴霸,偏暖色的燈光灑下來,吹出來的風也帶着暖意。
一下子這個浴室就變得暖烘烘的,像個大型貓貓烘幹箱。
這溫度對淋過雨的太宰來說可能合适,但對祁臨來說就有些熱了,她感覺都被熱得有些臉紅。
祁臨于是道:“我去拿毛巾和衣服給你,你先洗個澡。”
她就要轉身離開,卻被太宰抓住了手腕。
太宰的指尖涼涼的,畢竟是在外面淋過雨,就算把暖風檔位都開到最大了也沒有那麼快能暖和起來。
太宰低聲問:“祁臨醬生氣了嗎?”
“沒有哦,”祁臨問,“為什麼我要生氣?”
太宰:“因為你提醒了,我還是淋濕了。”
“我也經常不看提示去做很多事,”祁臨道,“如果有接受後果的心理準備的話,我覺得還好吧。”
祁臨:“就比如,我沒有開窗,你就得濕哒哒地呆在外面的後果。”
太宰露出很受打擊的表情:“原來祁臨醬是想過不讓我進來的嗎?太殘酷了!”
祁臨:“你這種會把所有後果都想一遍的聰明人,不會沒有想過吧?”
太宰回避問題,而是對手指問:“你不會狠心把我扔到外面去的對不對?”
“這個就讓太宰醬自己猜猜看吧,”祁臨眨眨眼,“這裡太熱了,我幫你拿東西。”
“哇哇哇我不要猜測那麼可怕的事,連想一下都不要,”太宰吱哇亂叫,“你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祁臨這次沒回答太宰,她走出浴室,去太宰住過的房間裡拿了需要的衣物回來。
太宰盯着她:“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需要有什麼反應嗎?”祁臨反問,随後她靈機一動,“難道是那個!你要說那個!很經典的台詞之‘好歹我也是個男人’?”
太宰可憐兮兮:“嗚嗚今晚上祁臨醬對我好冷漠哦。”
“你還是先把澡洗了,”祁臨看着他已經濕透的黑色風衣,和仍有水珠滴落的發梢,“不然或許會産生幻覺。我明明和平常一樣。”
她關上浴室門。
祁臨暫時沒管太宰了,準備打開電腦開始玩遊戲。
雖然她剛才都準備睡了,但等太宰洗好再說吧。
絕不是她想玩遊戲!
種田模拟器,啟動!
……
“祁臨醬~”
“祁——臨——醬——”
“祁臨醬……”
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六歲的時候明明是真.幽靈形态的祁臨在後面這樣喊的時候比較多。
因為太宰不給她看平闆,或者是平闆放的不是她想看的。
祁臨存了個檔,然後退出後才回頭看向背後幽怨的太宰:“嗯?怎麼了嗎?”
她嗅到了自己沐浴露和洗發水的淡香。
太宰已經洗好了澡,衣服扣子随便系了下面的,最上面幾顆他似乎不喜歡系上,祁臨經常沒看到他系。
太宰洗了頭發,但隻擦了半幹,這讓他的頭發顯得沒那麼蓬:“我洗好了。”
祁臨:“洗好澡那就去睡覺。”
太宰維持着幽怨的表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仿佛是被祁臨趕走的樣子,站在原地不動。
祁臨看了他一眼,伸手指指門的方向:“現在應該是睡覺的時間了?”
太宰非常不舍,慢吞吞地往外挪動,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他轉身,十分期待地看着祁臨:“可是……”
“可是我的頭發還沒幹呢。”太宰摸了摸他的頭發明示。
“吹風機就在浴室裡,”她道,“太宰醬,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吹吧?”
太宰的眼睛亮晶晶:“真的要幫我吹嗎?”
喔,他又在撒嬌。
祁臨想了想,反正有時候她也會想摸太宰的頭發,吹頭發好像能趁機摸很多下。
她站起來,把天藍色的吹風機拿過來。
祁臨的很多東西都是藍色的,是以前自己要有代表色的念頭的影響,她就選了眼睛的藍色。雖然也不影響她擁有别的顔色的物品,但藍色總會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