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頭都蠻好，食欲正常，沒有發現呼吸道異常，也沒拉稀，體溫都是38.7度到39.3度。”

說完領着秦杳走到圍欄前，指向裡邊的小豬仔們——一個個擠在一起，哼哼唧唧地拱着食槽。

“行，辛苦了，接下來幾天多觀察觀察，有問題及時向我彙報。”

“好的秦老闆。”

秦杳正轉頭要往外走，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頭補上一句：“上次投毒剩下的豬最近沒出問題吧？”

“放心吧老闆，沒有問題，我這邊一直在觀察着。”

“好，你忙着吧。”

最近秦杳忙着業務，好在她的員工們都很靠譜，不需要她過多擔心豬場的事。

……

小區街道邊的樹下，一群老人家有說有笑的，或是在下象棋，或是在扯家長裡短，還有的隻是安靜坐着沐浴暖陽。

秦杳踏着餘晖回到小院，太陽還挂在天上沒有完全落下。

「夕陽、黃昏，如果靳昭甯這時候在就好了。」

如是想着，她摸出手機，拍下被陽光包裹的柿子樹，點開微信聊天框，發送。

她餘光瞟見二樓，空落落的，陽台上零星晾着的衣物還沒收回，此刻正随着風擺動。

靳昭甯本來說晚上回來住，但是最近太忙隻能在村寨暫住了。

時間不早了，秦杳晃晃腦袋回過神，三兩步開門走進家門。

“喵！～”點點夾着嗓子，好似是在納悶今天怎麼她的主人提前回家了。

她蹲下身換鞋，順手薅了把點點的小圓頭，“媽媽要給你喜歡的姨姨做好吃的，點點是不是也想吃小貓飯啦？”

“喵喵！”點點好似聽懂了，叫聲又嬌了幾度。

“等着媽媽啊，媽媽今天給我們點點也加餐。”秦杳邊說邊往廚房走。

平時不忙的時候，秦杳總會買一大堆雞胸肉、牛肉、三文魚，提前做好自制貓飯，分裝後放進冰箱冷凍室，要吃的時候直接解凍就能給點點吃。

她打開冰箱把點點的小貓飯拿出來解凍，點點在她腳邊一邊喵喵叫，一邊扒拉她的褲腿。

“等解凍好就給你吃哦”她安撫着着急的小貓，轉頭打開廚房的推拉門，關上。

一股濃烈的雞屎味像毒氣般撲面而來，一隻公竹絲雞瞪着大眼睛神采飛揚的站在竈台下，周圍全是它拉的屎。

“……”

秦杳已經習慣了豬場的臭味，她一時竟然無法接受自己的家此刻充斥着的異味。

“你！”她眉毛擰成一團，登時無言。

今早去菜場買回來後，來不及處理，秦杳就把它拴在了廚房，怕它亂拉特意在腳下墊上尿墊。

此刻尿墊被雞啄得稀碎，孤零零的躺在角落。

可惜雞和人類的語言并不相通，回應她的隻有一聲穿透力極強的打鳴聲。

秦杳認命，打開排氣扇開關，拿出拖把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不準看，我一會兒就把你炖掉。”她威脅着一旁直愣愣的盯着她的罪魁禍首。

須臾，她站直身子，揉了揉發酸的腰，把拖把架在一旁。

「下次一定要讓店家把雞殺好。」秦杳邊想着邊一把抓過雞，拎起刀，精準砍在頸脖處。

待雞沒有了動靜，她熟練地把燒開的熱水澆在雞身上，開始去毛、内髒，剁成大塊後焯水。

料酒的醇香竄上來，鍋内的水面上飄起浮沫。秦杳被霧氣蒸得眯了眯眼，這才想起打開油煙機。

油煙機轟隆隆作響，一瞬間思緒飄回那天靳昭甯第一次來她家吃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旖旎氣氛。

誰能想到當初對她百般客氣的靳昭甯，如今她們能發展成這般關系。

秦杳露出一抹笑意，一股腦将雞塊、姜片、紅棗、黃芪和拜托了好幾位農戶才買來的正宗野山參放入電炖鍋，蓋上蓋子。

一連串的操作行雲流水，還得感謝秦母曾經怕她一個人在外缺少營養，一步一步教秦杳怎麼做這道竹絲雞人參湯。

她設置定時為2小時，從櫥櫃拿出點點的貓碗走出廚房。

“小饞貓，看見這個碗就興奮。”秦杳看着在她腳邊來回蹭的點點，語氣不自覺帶着寵溺。

正給她把化凍的貓飯裝進碗裡，放在她面前，一旁的手機跳出微信通話請求。

看見來電顯示上熟悉的頭像，秦杳胡亂的将手上的水往身上擦，按下接通鍵。

“小杳，我想你了。”

秦杳的心猛地一沉，對面聽着像是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