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度她以為這世間所有的男子都大抵如此,直到遇到了柳笙。
他尊重她敬佩她愛護她,他告訴她成親後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告訴她“我們先試試如果最後做不到兩情相悅我會放你走”,他告訴她要帶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原來這世上還是有這樣好的男兒,他們把女子放在與自己對等的位置上,給予她們尊重和欣賞。
柳蘭湘感激的看着柳笙的背影,眼角濕潤。她知道不管将來二人能不能做一輩子的夫妻,她都感激他、敬重他。
因為是他在自己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時候伸出援手,将她從深淵中拉出,給予她希望和幫助,讓她重新燃起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他帶着她離開那個窒息的家,帶着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因為他的出現,她的人生不再昏暗,從此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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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和柳蘭湘的婚事很快定了下來,這時柳芸帶回來的禮物也到了揚州城,在見到這些價值不菲的禮物後,柳莳更是笑的嘴都合不上,愈發的确定這門親真的是結對了。
現在的柳莳一改之前對柳芸母子的态度,鞍前馬後殷勤的很,左一個“妹妹”右一個“賢婿”的叫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柳芸有多麼的兄妹情深,對柳蘭湘有多麼的愛若珍寶呢。
柳芸懶得拆穿柳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樂意陪着柳莳演戲,反正他們也不會在這裡久留,大家表面功夫做足了,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個月也蠻好。
柳莳向來溫和有禮,柳莳既是他的舅舅也是未來的嶽父,雖然不齒柳莳對待女兒的态度,但仍舊給足了面子,對柳莳非常的恭敬孝順,大大的滿足了柳莳的虛榮心,自然也就對這個女婿愈發的青睐。
陳氏那日被柳蘭湘指責過之後内疚的不得了,自覺虧欠女兒良多,恰好女兒終于覓得佳婿,她便盡心盡力的操辦嫁妝,務求讓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好彌補這些年對女兒的愧疚。
柳笙和柳蘭湘有了更多的相處機會,兩人似乎都在着意的培養感情,企圖多了解對方一些。特别是柳笙,有事沒事就去找柳蘭湘說說話,要麼就陪她出去逛街,既領略了揚州城的風土人情,也算是陪伴了未婚妻子。
兩人相處的頗為愉快,沒幾天就相熟了,一起走在街上時收獲頗多的回頭,誰看了都要在心裡默默的贊上一句——好俊俏的一對璧人。
整個柳家都因為柳芸的到來和定下的婚事陷入一片喜慶之中,隻有柳蘭鴻,每日氣的牙根癢癢,柳芸母子和柳蘭湘越是開心,他便越是憤怒不已。
他還是對這門親事耿耿于懷,準确的來說是對柳笙滿心怨恨,才不希望結這門親。
他始終都認為柳芸的家産應該歸自己所有,那個柳笙就是個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便宜兒子,憑什麼霸占了他的東西。
還有一點就是,他覺得自己在家裡的權威收到了輕賤。明明是他先為柳蘭湘張羅了一門親事,結果到了最後親事告吹了不說,還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邊。
他覺得自己正在逐漸的失去對妹妹的控制,等她嫁了人去了幽州,就是徹底的擺脫了他的掌控,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本來他能控制在手裡的就不多,柳蘭湘一直是他的底牌,他企圖通過這個妹妹為自己獲得更多的利益,現在人跑了,不僅利益沒有得到,他反而是兩手空空。
氣急敗壞的柳蘭鴻成日在家喝酒買醉,醉了之後要麼就和趙氏厮混取樂要麼就拿蘇瑩撒氣,蘇瑩敢怒不敢言,隻能私下裡抹眼淚。
但趙氏卻顯然有恃無恐,這一日她接着幾分酒勁兒,摟着柳蘭鴻的脖子慫恿道:“爺兒的煩惱我都知道,隻恨不能幫到爺兒。”
“不說了,喝酒,你陪好我就算是幫忙了。”柳蘭鴻在趙氏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哈哈大笑,一隻手攔着女子纖細的腰肢,一隻手端着酒杯喂給懷中女子喝。
趙氏順從的喝光酒,鮮紅的嘴巴湊到柳蘭鴻耳邊,低聲說道:“但我還真有一個辦法能幫爺兒解決煩惱,您要不要聽聽?”
“什麼辦法。”本來已經喝的半醉的柳蘭鴻頓時清醒了過來,放下手裡的酒杯,狐疑的問道。
趙氏魅惑的一笑,蠱惑道:“爺兒不覺得劉縣令突然反悔這件事很詭異嗎,如果我是爺兒,定要找劉縣令當面把話問清楚,到底是有什麼誤會,大家說開了反倒是比互相猜疑好,不是嗎?”
柳蘭鴻眉頭緊鎖,雙眼緊閉,顯然已經在考慮趙氏的提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