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連解釋帶找補的話說完,所有人都一臉無語的看着蕭景晨,表情十分的耐人尋味,似是無語,也似是哭笑不得。
柳笙在心裡默默的哀嚎道:我的七皇子啊,你還不如不解釋,幸好你外祖父和舅舅們不是多心的人,不然他們隻怕是會以為你早已被我收服,為了一個外人連外祖父一家的秘密都能洩露。若真是這樣,我和你的關系與甯家和皇上的關系又有什麼差别?
好在殷家的幾人并沒有多心,臉色也緩和了一些,殷奇峰招呼柳笙和蕭景晨坐下,開始說起了正事。
“我們這邊至少還需要半年時間做戰前準備,還請柳公子一定要想辦法幫我們争取時間,至少在這段時間裡保證景晨和我五個孫兒的性命。”殷奇峰開口說道,一想到自己剛剛還在猜忌柳笙,現在又要來求人家,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一張黝黑的老臉都透着紅。
柳笙仿佛沒有看到殷奇峰的愧疚,斬釘截鐵的說道:“殷老将軍請放心,我這次前去京都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證景晨和五位小公子的安全,我既答應了你們殷家,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殷奇峰含笑點了點頭,他的三個兒子更是激動,紛紛起身對着柳笙就是一通千恩萬謝。
他們身為人父,怎麼可能不擔心兒子的性命?為了殷家和蕭景晨,他們迫不得已送五個孩子去了京都做質子,心裡已經是十分的愧疚了,現在有個人站出來替他們保護兒子的安危,那就是他們殷家的大恩人。
蕭景晨的五個表哥,早在要他們去京都為娴妃守靈的聖旨抵達第二天,就匆匆上路了。這一路上倒不用太過擔心他們的安危,皇上和甯家要用他們做人質牽制住殷家,肯定不會允許人在路上就出事的。而且殷家也派了護衛随行。
但是到了京都後,五位公子就禍福難料了,他們在京都沒有相熟的人脈,身份又尴尬,到時候肯定要經曆頗多的磨難,至少京都那些王孫貴族的公子哥和皇室成員就不會讓他們好過。
自古以來,凡是去做質子的,就算最後能留得性命回家,在為質的那段日子裡也定然是受盡屈辱艱辛,哪個不是最後遍體鱗傷滿心傷痛的回來?
對此,殷家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做好戰前準備,早日發兵攻打京都救出五個孩子。同時也盼望着他們能曆經磨難後,蛻變成真正的男子漢,無愧于殷家的兒郎。
因為殷家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現在就連制定到時候攻打京都的安排為時過早,他們便定了聯絡的暗語、地點、接頭之人等等,這麼一說就是大半宿過去了。
最後事情都商議的差不多了,柳笙和蕭景晨便準備回家了。
走之前,殷琅調開了巡邏的護衛,方便二人離開。在書房的門口,殷奇峰再次帶着三個兒子對柳笙行了大禮,感謝他對蕭景晨和殷家的付出。
因為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柳笙覺得自己受這個大禮當之無愧,便也沒攔着。
蕭景晨又和親人依依惜别了幾句,就在柳笙的帶領下,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兩位夜晚的“不速之客”離開後,殷家四個男人站在院子裡,任由漆黑的夜色将他們籠罩。
良久,殷珂才開口說道:“你們說,這個柳笙靠得住嗎?”像是在問父兄,又像是在自問。
殷琅歎了口氣,苦笑道:“可是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現在再來後悔也晚了。”
說完,三個兒子一同看向老父親,似是在等這位睿智的老者給他們吃定心丸。他是他們的父親,也是他們心中的定海神針,隻要父親說沒問題的事,他們就會莫名的安心。
殷奇峰罕見的沒有給出斬釘截鐵的答案,他不否認也不承認,那是因為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結果。他隻是幽幽的說道:“這小子真的是有能力有野心有膽識,成功該具備的條件他一個不缺,而且他還那麼年輕,才十八歲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此等人才就連老夫也是平生未見。如果非要找一個缺點,那就是出身一般吧。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他是皇子或者是甯家的子嗣,大明的江山會被他攪亂成什麼樣,誰又還能是他的對手。”
“父親,雖說這個柳笙目前來說還算信得過,但是我們也不得不防,還是盡早留一招後手,以防萬一吧。”殷琅是三子中最像殷奇峰的,也向來最沉穩,想的最多,他聽了父親的話後也覺得有些不放心,壓低聲音說道。
“你不太放心此人?”殷奇峰看了大兒子一眼,反問。
殷琅猶豫了一下,一字一字的說道:“我聽說甯家的先祖也是布衣出身,因為有從龍之功,才飛黃騰達,也有了今日的甯家。甯家是前車之鑒,就算為了景晨日後能坐穩江山,不能再出第二個甯家了。”
殷奇峰表情更加的陰沉,靜靜地思考着沒有回答。
就在衆子以為今晚得不到回應時,殷奇峰突然開口道:“留一招後手也未嘗不可,柳笙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們有備無患也是好的。至于他的弱點其實很明顯了,他太重感情,他的母親和妻子,就是他唯一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