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湘覺得反正圓房是早晚的事,就擇日不如撞日,幹脆就趁着今晚喝點酒上頭,把這事給辦了吧。
她知道柳笙尊重她,如果她不主動往前一步,柳笙大約不會勉強她,那麼就讓她主動一次吧,反正都是夫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柳蘭湘可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害羞的人。
打定了主意後,柳蘭湘就一直默默的在心裡為自己打氣。直到兩人在床上躺好,熄了燭火,身邊傳來了柳笙的呼吸聲和體溫,她把心一橫,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柳笙微微一愣,伸手摟緊了柳蘭湘,溫柔的詢問她怎麼了。
柳蘭湘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幸好是黑夜,柳笙應該是看不到她羞紅了的臉。她不好意思的擡頭,就将腦袋埋在柳笙的懷裡,甕聲甕氣的說起圓房一事。
她還不忘甩鍋給柳芸,說是婆婆詢問她為何兩人還不圓房。沒辦法,她總不能說是自己想和柳笙圓房吧,那多丢人,隻能讓婆婆背這個黑鍋了。
柳笙是何等人,他清楚母親不會幹涉子女的夫妻生活,也猜到是柳蘭湘自己的意思,隻不過她害羞,這才推到了柳芸身上。
“蘭湘啊,之前我說過不會勉強你,不過既然你也願意,我自然更加願意。但現在不行,再等一段時間。”柳笙摟着柳蘭湘,聲音有些發抖。
她柔軟的身軀和身上淡淡的香氣,都是對他意志力的考驗,他需要用盡全部的理智,才能克制住身體裡的那股火。
“為什麼?”柳蘭湘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這裡是客棧,我不能在這種地方就和你稀裡糊塗的圓房,那是對你的亵渎,這種一個人一生隻有一次的大事,不能這般的草率。等我們去了京都,選好了宅子入住,找一個好日子,再來把這件事辦了,如此才不枉費我對你的心。”
柳笙将臉埋在柳蘭湘的肩頭,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氣息,發燙的身體緊繃着,顫抖着聲音,一字一字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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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前去京都打探消息的唐豹等人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關于殷家五子入皇陵守喪一事。
當唐豹将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完後,蕭景晨驚訝的似乎一時間不敢相信,就連柳笙都感到非常的意外,反複的詢問唐豹消息的準确度以及一些其他情況。
他們都不是傻子,在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皇上此舉是在保護殷家五子。
唐豹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完後就先回去休息了,客棧的房間裡就隻剩下柳笙和蕭景晨。
沉默了一會兒後,柳笙開口道:“我收回之前的猜測,我開始真的相信皇上是深愛着你的母妃的,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保護你們母子和殷家。其實早在之前你告訴我說,皇上會時常以問功課的名義和你單獨相處,将朝中官員大大小小的事都說給你聽,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怎麼?”蕭景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反問道。
柳笙沉聲說道:“他希望你能對朝中所有的官員都如數家珍,将來進可繼任為帝,退可自保,這應該就是他的目的。”
“那他為何這麼多年來都在打壓殷家呢?”蕭景晨對這件事始終想不明白,也難以釋懷。
“有的時候,打壓何嘗不是另一種保護呢。”柳笙将自己最近才想明白的猜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你想想,甯家把持朝政這麼多年,為什麼都沒有對殷家下手?之前我以為是因為殷家手裡握有兵權和軍隊,甯家不敢輕舉妄動。現在想來,這隻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皇上打壓殷家不斷的收回殷家手中的兵權,讓殷家不再那麼的有威脅,所以甯家才暫時沒動殷家。就好比這次你父皇對待你五個表哥一樣,表面上看是将人囚禁在皇陵中沒有自由,可從另一個角度想,他們出不來,甯家的人同樣也進不去啊。至少他們在皇陵的這段時間,人身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證的。”
蕭景晨點頭贊同,苦笑着說道:“來之前還擔心五位表哥在宮裡會被皇室成員或者甯家的人欺負羞辱,至少現在看來,這是暫時不用擔心了。”
他就知道父皇不會辜負母妃的,他就知道父皇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蕭景晨正自顧自的感動着,就聽柳笙在旁邊低吟道:“可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你母妃為什麼會死?皇上如果那麼的愛她,都沒法豁出去一切保她一命嗎?”
提到自己的母妃,蕭景晨紅了眼眶,他深深的呼吸着,努力憋回了眼眶裡的淚水,哽咽着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懷疑父皇是不敢得罪甯家,才犧牲了我的母妃。可是我的母妃真的是自盡而亡,而且她死後,我覺得父皇整個人都跟着母妃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