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誇贊她的孩子賢良淑德,這四個字哪個是用來形容男子的?皇後分明是在詛咒她,肚子裡這一胎還是位公主。
“姐姐還是少操心别人家的孩子吧,難道太子還不夠你操心的?剛剛宮人可是說了,兵部尚書家的小姐陪着七皇子一同進宮。那位劉小姐不是太子的未婚妻嗎,居然和小叔子走的這麼近,成何體統?姐姐有空還是多管教一下未來的兒媳。”甯貴妃冷嘲熱諷道。
其實論起毒舌來,甯貴妃遠不是皇後的對手,而且皇後深知甯貴妃最大的痛點是什麼,隻要往痛點上狠狠的踩下去,哪裡還怕甯貴妃不落入下風?
皇後半點兒沒生氣,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容,冷冷的說道:“多謝妹妹提醒,本宮會管教好那丫頭的。還是羨慕妹妹啊,以後沒有婆媳矛盾,隻是千萬記得要為公主們選個好驸馬。”
如果說剛剛皇後是在暗暗“詛咒”甯貴妃這一胎還是位公主,那麼剛才那番話就是明着嘲笑甯貴妃隻有女兒了。甯貴妃哪裡受得了這個氣,豁然站起身來,兇狠的看着皇後,丢下一句話後連禮都沒有行,扭頭就走了。
“臣妾突感身子不爽快,先回宮歇歇了,待會兒宮宴開始自會前去,姐姐也自便吧。”
甯貴妃離開後,皇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将手邊能碰到的茶盞和果盤統統給砸了,“賤人,孩子還沒生下來呢,她就敢蹬鼻子上臉,如此和本宮說話,看來本宮還是對她太寬容了。”
芍藥在旁邊唯唯諾諾的不敢吱聲,隻能默默的蹲下身去收拾被打翻的殘局。
“芍藥,讓你的人給本宮死死的盯着那對賤人母女,還有她們養在别院的孕婦,也盯牢了。待她生産後,這些都是指認她們母女的直接罪證。”甯皇後咬牙切齒的吩咐道。
“是,奴婢會辦好的,娘娘您消消氣。”芍藥答應着,趕緊給皇後重新上茶降火。
皇後喝了兩口茶後,火氣才慢慢的降了下來,這時芍藥才敢小心翼翼的問道:“劉小姐的事情怎麼辦?”
“和老七一起進宮的,真的是她?”皇後皺眉問道。
“應該沒錯了,宮裡很多人都認識她。”芍藥回答道。
皇後放下茶盞,手指不自覺的摸索着手上戴的戒指,呢喃自語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塊兒的?還是說隻是巧合?”
芍藥想了想,提醒道:“七皇子從行宮出逃後就下落不明,而那位劉小姐也為了逃婚離家出走,說不定兩人就是在外逃亡的路上遇到的,隻是尚不清楚為什麼要一起回來。按理說七皇子回來可以理解,但是劉小姐不是不肯嫁給太子嗎,為什麼也這般招搖的回來了。”
皇後皺眉想了許久,都想不出個結果,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算了,不管他們,不過是個小丫頭,能掀起什麼風浪,她要識相的話,就乖乖的回家準備做太子妃,否則本宮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她。”
芍藥卻沒有皇後這麼樂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越想眉頭皺的越緊,眼神裡滿滿都是擔憂。
“有什麼話就直說,你和本宮之間沒有什麼要避諱的。”皇後看出了芍藥的欲言又止,出言提醒道。
芍藥得了主子的允許,才敢緩緩說道:“七皇子和劉小姐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相處了多久,雖說七皇子隻有十三歲,但也未必就不懂男女之事。劉小姐本就不願嫁給太子,說不定她為了逃婚而去勾/引七皇子,真鬧出什麼難看的事就不好了。”
“她敢。”皇後冷笑着呵斥,眼神逐漸變得淩厲,“婚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特别是世家貴族的婚事,豈容兒戲?她一個姑娘家,敢自己在外面找男人,她還要不要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家族的名聲了?她若是敢做出這等寡廉鮮恥、道德敗壞之事,本宮就亂棍打死她。”
“娘娘,那豈不是和劉家結親不成反結仇?”芍藥驚呼道。
皇後瞥了芍藥一眼,冷淡的說道:“那又如何,雖然我不喜歡父親對太子做的一些事,但父親定下的這門親事卻是極好的。兵部掌管着京都軍防,如果太子能娶了兵部尚書的女兒,就有了一個強大的嶽丈做靠山。可若是娶不到,也不能讓老七把人給娶了,否則不是把利刃親手遞到敵人手裡嗎?”
“劉家就是一處寶藏,能為我所用,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能,本宮便隻能親手毀了,也不可便宜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