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禮數十足的接待了蕭景晨及禮部衆人,對方也按照規矩走完流程,下了聘禮。
至此,蕭景晨和劉美靈的婚事基本算是闆上釘釘了。
劉夫人忙裡偷閑的瞥了一眼聘禮單子,微感驚訝的同時也不禁泛起絲絲滿意,連帶着看蕭景晨這位未來的女婿也順眼多了。
皇子娶親下的聘禮數是有規格的,無論皇子再受寵或者再不招皇帝待見,規矩不能變,統一由内務府承辦準備。這其中隻有太子娶太子妃的規格和衆皇子不同,要高上許多。
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規矩是規矩,事實是事實。真正下到未來皇妃家中的聘禮從來都不是一樣的,最後是多是少,中間又差了幾許,都是要看那位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以及皇子生母家的實力了。
如果皇子不得聖心,生母又沒有出身和權勢,到手的聘禮就會少上許多。不用問,中間差出來的都是被内務府克扣掉了。即便是按照規矩給足了數量,在質量上又會差上很多。
反之,若皇子深得皇上喜歡,生母身份又高,那麼下給未來皇妃的聘禮比規矩定下來的多上兩三倍都是常事。
就好比蕭景晨給劉家的聘禮。
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比皇子該有的規格不知填了多少倍。
用蕭景晨的話來說就是,劉美靈是他母妃生前就中意的兒媳,所以母妃在世時就為她準備好了聘禮,現在這些寶貝,不過是母妃的一番心意。
這話也就偏偏外人,劉家的人心知肚明,根本就沒有什麼“娴妃生前定下親事一說”,這些聘禮雖說是娴妃為未來兒媳備下的,可不一定是給劉美靈的。
其中一定還有着許多皇帝的家私。
不管怎麼說,劉家在蕭景晨這裡得到了足夠多的重視,難免心情大好。
先不說這些聘禮,單說蕭景晨親自上門來下聘,就屬實是大明皇子中的第一例。劉家得到了顔面,自然暫時先将那些顧慮抛到一邊,客客氣氣的招待了蕭景晨,彼此相談甚歡。
等到婚事和聘禮都談的差不多了,蕭景晨找了個借口支走其他人,表示想和劉尚書單獨談談。
禮部官員雖然覺得此事不妥,但蕭景晨畢竟是皇子,而且是和自己未來嶽父聊幾句,他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臉色鐵青點頭答應了。
劉尚書心裡冷笑,他就猜到蕭景晨不會那麼懂事親自來下聘禮,果然對方有别的目的。
不過他還是帶着蕭景晨去了書房。
等到了書房後,劉尚書驚訝的發現同行的還有一直跟在蕭景晨身邊的那個中年漢子,不禁眉頭緊皺。
早在剛剛,他就留意到這個一臉兇神惡煞的漢子了,直覺告訴他,此人不是省油的燈。而且此漢子雖然盡量低調再低調了,他還是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按照他從軍多年的經驗,他敢肯定這個中年漢子一定會武功,而且身手不凡。
本來劉尚書以為這個中年漢子是蕭景晨的護衛,想着以蕭景晨朝不保夕的處境,貼身帶着護衛也正常,可他萬萬沒想到連兩人私下裡談話,中年漢子都寸步不離的跟了來。
對此,劉尚書頗為不滿的說道:“七殿下不是要和微臣單獨聊聊嗎,怎麼還有外人在場?難不成七殿下連微臣也信不過,怕微臣會還您嗎?”
他就是将易容後的柳笙看成了蕭景晨的貼身護衛,還誤以為蕭景晨信不過劉家,護衛片刻不能離身呢。
蕭景晨趕忙解釋道:“您誤會了,他不是我的護衛,而是我的謀士,我和大人要談的話,他也有份參與,所以請務必允許他在場。”
眼看着劉尚書還是一臉的不悅,蕭景晨補充道:“此人曾一路護送我,當初我們在荒郊野外遇到劉小姐被壞人追,正是此人救下了劉小姐。”
劉尚書早就從劉美靈口中得知了她離家出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知道自己女兒在路人遇到了流氓,幸而被路過的蕭景晨所救,才保住了性命,她也因此結識了這位未婚夫。
劉美靈還隐隐透露過,蕭景晨身邊有一位武功、頭腦和計謀都是一絕的奇人,正是此人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