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忍冬承諾的那樣,她一直在看着景元。
但……
“你那般悠閑嗎?”忍冬拿着玉兆的手一頓,偏頭看着一旁有閑情一塊一塊喂咪咪吃肉的景元,一臉忍無可忍。
“已經三天了吧?!三天!!你天天來我這裡報到,你都不用處理事務的嗎?”
“還是要的,隻是我也算得上将軍,什麼事都要将軍處理,那還要下屬幹什麼?”景元理直氣壯地回道,手捏着一塊血紅的肉塊吊在咪咪頭上晃着。
“那你沒有其他朋友嗎?!去找他們玩啊!”忍冬對于全天候、不停歇在她面前晃悠的景元實在是無福消受,隻想趕緊把人趕走,暫時清靜一會兒。
“嗯……這不是剛說開嘛~想讓忍冬你看到我的誠意~”
“看到了看到了,你出去玩吧,帶上咪咪!”忍冬走到景元身邊,一把撈起小獅子,一手推着景元往外走,不耐煩極了。
走到門口之後,把咪咪小獅子往景元懷裡一塞,大門便這般啪的一聲關上了。
“我很煩嗎?”景元低頭問呆懵的咪咪,但小家夥才聽不懂呢,隻是懵懵地盯着景元的眼睛,一臉天然。
“好吧,咪咪,我們去哪裡玩一會兒呢?再去給你買點肉食吧!買完就可以回來了。隻希望到時候忍冬不要那麼殘忍,可以給我們開開門~”
景元抱着小獅子漸漸走出這片居民區的巷口,金光燦燦的背影顯得輕松快意,沒有半分被趕走的落寞。
而待在家裡的忍冬,舍棄了玉兆,開啟了瘋狂打字時代。
大約她是多愁善感型的女子吧,對于情感描寫的細膩讓忍冬的筆名“一株藥材”在玉兆上的小說網站有了一點兒聲響,就這一點兒聲響,讓孤僻的忍冬抓住了。
人總會在失去錨點時期望抓住點什麼,忍冬也不例外。
在這失去姥姥的仙舟羅浮上,她其實并沒有強烈想要待下去的理由。
煥藍也好,景元也罷,他們隻能算是忍冬很喜歡的人,但并不能成為她繼續留在這裡的錨點。
來到羅浮是因為母親死亡,父親抛棄她追随母親而去,幼小的她沒有選擇,如果不想死去,那就隻能來羅浮投靠姥姥。
但現在她長大了,沒有依靠其他人的需求了。那麼,什麼會成為她繼續向前的目标呢?
是小說啊……
忍冬是個孤僻的人,不喜歡合群的人,她很漂亮,很聰明,但這些優點都沒辦法讓其他人忽視她冷漠的态度。所以,她成為了喜歡獨處的人。
小說,是難得能讓她獨處,又能帶給她成就感的對象。
更别說忍冬唯一的朋友,煥藍也在玉兆上開辦了一個小說網站。
她現在的流量密碼就是剛趕出去的家夥,景元!一個仙舟喜聞樂見的白毛!
【将軍收養了一隻雪獅子,取名踏浪雪獅子,小名咪咪……他實在喜愛這隻小獅子,天天把她帶在身邊,然後一天,獅子變成了一位美貌少女……】
“天降老婆、獸耳娘、景元……OK,特點集齊!發送!”
忍冬默默擡眼,手指揉捏着鼻梁,一臉筋疲力盡的枯耗模樣。
她知道她的良心已經欠費了,但生活就是如此的無奈,她不寫,總有其他人寫。與其讓别人編排,忍冬覺得,還不如她自己來。
就是……“馬甲得捂住了,不能讓景元和他那些粉絲發現了。”
不然……她會被錘吧。
“砰砰。”敲門聲不出預料的在她解決完事之後響起了,不用猜,是景元帶着咪咪回來了。
忍冬邊走邊甩着酸澀的手指,一邊毫無顧忌地打開了門。
但門外不是帶着咪咪逛了一圈回來的景元,而是……一位已經堕入魔陰身的雲騎。
手掌唰地抽出腰間紅鞭,在對方撲過來之前便快速揮舞着撲向了他。同時,紫色毒霧也滿溢了出來。
忍冬知道這些豐饒孽物想逼她用出什麼,但她才不會順應那些家夥的意願。隻用毒素,便也足夠了。
等景元帶着咪咪回來時,剛好趕上他安排負責這裡的雲騎過來帶走那位豐饒孽物。
景元理智知道忍冬沒事,但已經得到準許的情緒卻不聽從理智的指揮。心髒瞬間拉緊,快速地走進了忍冬家的小院子。
“忍冬!”景元聲調緊繃,尾音難得有些高揚,他緊抱着不做聲的咪咪,一進屋内,眼神就四處搜尋着。
忍冬聞聲從屋内邁步走出,歪頭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麼了?聲音有點怪哦。”
景元的胸口不動聲色地松懈了下來,回神的理智讓他搖頭晃腦直歎氣。
他回頭把門關上,把咪咪放到地上玩耍,然後,直直向忍冬走了過去。
“嗯?”忍冬扶着門框,穿着藏青色的旗袍,後腦别着一彎紅色的木質發梳,披散的黑發靈動地輕擺了擺。
被抱住了。
熟悉又陌生的熱氣撲灑到臉上,熏騰起幾分燒臉的熱意,略微克制的禁锢感,輕壓在頭頂的硬質骨節,一切的一切,都讓忍冬眼前怔忪。
忍冬回神,身體反抗性地動彈了幾下。但瞬間,克制禁锢住她的臂彎切實落到了她的腰間,滾燙的他者體溫激起了一片敏感的紅熱。
“别動,就抱一會兒。”景元落于耳際的嗓音低啞,帶着幾分破碎,聽起來……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