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忍冬雖對黑塔空間站有好奇心,但無奈家裡老的小的天天在玉兆上轟炸,非得讓她趕緊回去。
無奈,忍冬隻好跟艾絲妲分道揚镳,一個去空間站,一個回羅浮。
一下飛艦,迎面撲來了羅浮的喧鬧人聲,讓忍冬旅途的疲乏都消解了幾分。
她擡眼打量了一下月台,果然如同預期,沒有人。景元跟彥卿兩人雖催促她回來,但她明白他們都有公事,所以大約是無法來接她的。
所以忍冬得到結果之後,看都沒看周圍,就打算直接邁步離去。
但……
“你聽說了嗎?【開拓】好像又出現了!”
“啊?你哪兒聽來的消息?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不是!是那輛列車!又出現了!”
……
列車……是阿基維利的那輛?
忍冬盯着說這話兩人,他們一副化外民打扮,眼裡閃動着興緻勃勃的光芒。太可疑了……人流量這麼大的港口,偏偏隻有這兩人在談論這件事,還讓她聽見了。
【開拓】星神阿基維利,在寰宇中跟阿哈不相上下讓人頭疼的星神。祂手下的星穹列車,是開拓寰宇航線的先鋒,也是開拓命途的體現。
但在很久之前,祂就已失去了蹤迹,之後,星穹列車也因意外損毀了。
為什麼普遍相信祂是隕落而不是失蹤?是因為那些因列車而開拓的航線在此之後也斷裂了。
但現在卻有人說,列車又出現了?
“哦~可憐的景元啊~看來安靜的幾百年又要過去了……”忍冬思索完,眼裡的高光散去了一些,帶着詠歎調幸災樂禍了一番。
“嗯……感謝憐愛?”清朗又熟悉的嗓音壓低着傳入她的耳膜,引起一陣耳熱。
她趕忙扭頭,便對上了把頭傾斜到她肩膀上方,一臉笑意的景元。
“你什麼時候來的?!”忍冬被驚吓的心炸毛了,她一把抓住垂落到她面前的白發,一臉憤憤。
順滑厚實的頭發,帶着跟她身上相似的氣味,忍冬很熟悉,熟悉到喚起了一種麻癢的感官,由指尖表現出來——她的指尖在揉搓這縷順從待在她手心的白發。
“一直都在啊~看着某人迅速掠過我,像沒看見一樣。好傷心啊~明明裡外都很熟了~”
大言不慚說着隐晦的下流話,面龐卻還是那副光風霁月的模樣,那雙在這種時候總是晦澀的金瞳被很好的藏在了含笑的眉眼後。
但他知道她能懂,所以放肆的顯露自己的本性。
“……對不起。”為了不被面前這隻面皮厚如城牆的家夥當衆調戲,忍冬忍辱低頭了,并試圖岔開話題:“那兩人說的話你聽見了?是真的嗎?”
愛人的碧瞳帶着譴責,也帶着期待,并有她不自知的依賴,讓景元的心在幾天的高懸後終于落回了地面。他低頭抵着她的額頭,感受着傳遞過來的溫暖體溫,回答說:“真的哦~但也不必擔憂,我在~”
“就因為你在,我才擔心嘛……”後言對仙舟的揣測她沒有說出口,隻是帶着點抱怨的看着面前這隻微笑的大白獅。
“回家吧~”
“好,我給你們帶了庇爾波因特的一些特産,回去分分吧,剩下的得給其他朋友分一分。”
“嗯?先緊着我們嗎?那怎麼好意思~”大白獅的尾巴甩了起來,心情很好的握住愛人的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嗯,你最重要,彥卿第二重要。其他人不會計較的。”忍冬與景元十指相扣,離開了這裡,沒有再去探尋那兩人的事。
在他們離開後,那兩人自然的融入了人群,讓景元通知過來抓人的雲騎撲了空。
這件事就這麼放下了。
然後……忍冬跟景元去地衡司申請了結婚登記。
“欸?不大辦一場嗎?我還等着吃席呢!”彥卿這個在羅浮上風頭無兩的少年天才很失望,他跟白露一起窩在家裡的沙發上,垂頭喪氣的擦着自己新入手的寶劍。
白露嘴裡嚼着忍冬為她準備的吃食,看着浮光屏投影出的動畫片,一臉不在意的接口道:“這不是很正常嘛,忍冬不喜歡出風頭。再說仙舟上大辦的婚姻大多都以悲劇收場,不去湊這個晦氣也好。”
聽聞這話,彥卿想到了在玉兆上看到的幾則小道消息。
朱明仙舟一對恩愛戀人在大辦婚宴後,雙雙出軌,然後投身鍛造爐,幾十年後檢修才發現……還有曜青的一對狐人夫妻,因炫耀太過,引來了專門騙錢騙财的犯罪人士,專門給他們兩人一人一個定制了詐騙套路,全家破産……
“确實挺晦氣。”彥卿不得不附和。
而遠在地衡司的景元和忍冬,則是雙雙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代表婚姻締結的那本小紅本到手的時候,忍冬松了一口氣。
太長了,實在太長了,景元這個家夥跟她的糾纏也算是有了一個階段性的結果。幾百年了?她都不太記得清了。
用幾百年拉近距離,她想,除了景元,應該不會有其他人這般對她了。
忍冬一手捏着小紅本,一手緊緊拉着攥着她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