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額角冒着細汗,看着遠去的飛槎小點,沉沉歎了口氣。
此時的飛霄也恢複了神智,她眼神恍惚了一瞬,很快對看過來的忍冬勾起了唇角,嘶啞着嗓音說,“這次也多謝了。”
另一邊,景元難得回到了家裡的小院。對弈飲茶間,眼神盯着手中轉動的小藤球,埋伏的豐饒餘孽就被召喚出的神君一刀斬滅。
鱗淵境,星、丹恒和靈砂追尋着步離人幻化狐人,替換羅浮人員的線索,來到了這裡。
看見了被幾個面色不善的持明挾持的白露和一臉傲然的龍師濤然,還被這家夥說了一通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實際全是私心的廢話!
濤然用丹恒前任龍尊的身份壓他,說聯盟中人,不能對同為聯盟之人的他動手!
“可我們是無名客呀~小赤佬!”星很生氣,嘴巴撅得比在場所有人都高。她看向面色愁苦的白露,直白問道:“白露,你要跟他們走嗎?丢下可憐的孤寡忍冬和熱心的我?”
白露瞪了沒正形的星一眼,鄭重的看向丹恒,他也在等着白露的回答。
“我不走!我要跟忍冬一起生活!她是我的朋友,家人……也是我的姐姐,我才不要任這些人擺布!”
丹恒得到準确的回答,手中的槍在星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就如同一隻疾飛的劍矢,把濤然大力釘在了牆上。
星憤憤的瞪向丹恒,但丹恒沒有看她。他看着滑落而下,滿臉不可置信的濤然,眼神淩淩,“就如同星所說,我是無名客。仙舟的盟誓,管不了我手中的槍!”*
星見打濤然沒自己的份,唰的抽出棒球棍擊飛了挾持着白露的家夥,對他們邪肆一笑,露出自己閃亮的大白牙。
她也睥睨着倒地的衆人,不屑說:“也管不了我手中的棒球棍!”
白露松了口氣,剛才見面起手中就緊捏着的東西不自覺松開了一點兒,是一個綠色繡着一朵小白花的錦囊。
她低頭把它挂回了腰上,緊挨着自己的葫蘆,小腿倒騰着跑到了星的身後,縮了下來。
靈砂帶來的雲騎一擁而上,帶着繩索捆綁住了龍師一行。她走上前,笑盈盈的謝過丹恒和星,“多謝兩位出手相助,幫小女子解決了難題~”
又看向白露,眼神掃過她的腰間,也溫聲安撫了幾句。
之後,靈砂帶着雲騎押人走了,而星領着丹恒白露去了忍冬家。
三方都結束得恰到好處,時間剛好卡到迎面撞上。
向來冷清的家門口難得擠了如此多的人,忍冬眉梢耷拉了下來,慢吞吞又不動聲色的移到了景元身旁,再往後邁步,隻露出半邊身子。
景元也剛帶人解決完羅浮殘留的豐饒餘孽隐患,還順帶把一些不安好心安插探子生亂的敵人據點拔除,匆匆回來。
他笑睨了把他當擋箭牌躲着的忍冬一眼,對門前的諸位拱了拱手,道歉說:“諸位抱歉,招待不周了~彥卿,快帶客人們進去。”
彥卿應了一聲,身後跟着别扭瞪着景元的雲璃上前,推開了小院的門,帶着列車三人組、白露、飛霄走了進去。
而滞留其後的景元伸手牽住忍冬垂在他身旁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低聲說:“抱歉夫人,羅浮現下事務尚還沒有完結。這幾天我得日夜坐鎮神策府,家裡還望夫人多擔待了……”
忍冬用沒有被牽住的另一隻手捏上了景元的臉,打散了他臉上流露出的歉疚,不滿的說:“你什麼意思?我是那種會因為你工作忙,不能回家就生氣的人嗎?!”
“你好好工作,不用擔心!我能應付得來!但記得啊,你這話惹我生氣了,要給禮物的!”
“唔……夫人想要什麼?”景元被捏住腮幫子,說話稍稍有點含糊。他望着忍冬眼裡的兩汪碧潭,神色怔愣了一息,回神問。
忍冬笑了,松開了捏着他臉的手,對他擺了擺手,走向家門。
“得我喜歡的!不然……哼哼~景元,有你好受的!”,忍冬說這話的話尾,轉頭犀利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邁步走了進去。
“你不是很忙嗎?快回去吧,裡面我來解釋。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賠罪禮啊~”
景元伸手摸了摸剛被捏過的臉頰,還帶着幾分殘留的熱意和一陣遲緩散開的頓感,眼睛緩緩彎了下來。
“遵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