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重的看向又一次神出鬼沒出現在她身後無聲動手的景元,眉頭緊皺得要夾死蚊子了。
景元見她發現了,揚起笑吟吟的臉打招呼,“晚好啊~忍冬小姐~今日有沒有空閑去在下家鄉做做客呢?”
“不好!不去!你個女鬼!”忍冬惡聲惡氣的回答。
但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她可以不回答的呀……
忍冬看對面那張說話也不妨礙對她動手的小白臉更看不慣了,臉色已經陰沉得就差變成一朵烏雲,直直往景元臉上下冷雨。
如以往追捕一樣,忍冬沒等景元動手,自己先割了自己脖子。揚着不斷噴血的脖子睨着他,再次欣賞那家夥不斷難看的臉,輕巧的說:“再見~女鬼!啊不,不見!”
說完這話,忍冬又脫殼新生了。
雖然不明白這個叫景元是怎麼回回精準找到她的,但她很感謝他。起碼他沒有帶着更多人來追捕。好像也沒有告訴更多人她還活着的消息。
忍冬打聽過,寰宇的人好像都認為,這家夥是被人狠狠玩弄了。正在滿寰宇追殺的,是玩弄他的對象奸夫……
連性别也沒洩露出去……
真的好怪!
這場追捕持續了将近一百年,忍冬也早已在景元圍追堵截的訓練下,能力有了更适合的變化。
她能幻臉了……
所以,一百年後,忍冬擺脫了他,擺脫了仙舟,也擺脫了那些虎視眈眈的豐饒民……
快樂的流浪生活過去了三百年,她逐漸不喜歡玩了。
忍冬先去了自己老家,那顆破敗的E-703星球,待了一段時日。但很快受不了天曬地曬,黃沙漫漫的日子。
最後想去的……她去了羅浮。
雖然還顧慮那個白毛,但她聽說這人這些年不愛動彈了,還被戲封了一個“閉目将軍”稱号,大約是不再關注她了……
忍冬去了,在她一路打聽到母親一家原來的住所時,開門而來的,卻是她最讨厭的臉。
“嗯?姑娘找誰?”景元滿臉溫和的看着她,好像沒有認出來。
忍冬眨了眨眼,慢吞吞的開口,“沒找誰,隻是想買一處居所,四處亂晃。見此庭院很合我意,恍然便敲了門。抱歉打擾了,我這就走。”
忍冬雖然很好奇母親生活過的地方,但她絕對不想跟景元接觸,轉身便打算離去。
可一隻手唰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她驚恐回頭,依舊是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他笑臉燦爛,可捏着她手腕的手卻用力至極,柔和的說:“姑娘,既喜愛,便随在下進來一觀吧~”
說着,拉着她的手向院内拖拽。
忍冬使勁撐着,臉頰漲得通紅,眼睛死死瞪着他。壓抑着怒氣警告說:“不了!男女授受不親,陌生男性騷擾女性,在仙舟應當是可以呼喚雲騎的!”
景元那張笑臉不為所動,攥着她的手也慢慢的把人拉着邁入了庭院。
他說:“陌生?我與姑娘一見如故。且雲騎……姑娘真的想叫?”
忍冬的臉拉下來了,瞪着他的眼睛裡罵得非常非常髒。
被認出來了……
她的手被控制着,武器也在進門的一瞬被景元卸下,更是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張符,死死的貼在了忍冬身上。
幻化出的臉如同雲霧散去,露出了她的本來面容。
“你看~我就說我與姑娘一見如故吧~”景元的聲音宛如虛幻的密語,低低的,帶着某種冷靜的必然。
他看着忍冬,像看着自投羅網的可憐小鳥,眼裡帶着憐憫的笑意。
雖然确實算得上自投羅網……
“你到底想幹嘛?!”忍冬發現不能召喚藤蔓之後,癱着臉呵斥他說。
“不幹什麼哦~隻是忍冬姑娘,在下也是有私心的呀~”景元于唇瓣上抵了食指,眼神幽幽的看着她。
忍冬看不出什麼,隻是皺着眉試圖申辯,“小紫瓶雖從我手流出,但可不是我對你們用的!要報仇也搞清楚對象好嗎?我手上可沒有一滴仙舟人的血!”
忍冬雖殺過人,但僅有一個罷了,那人還是個在豐饒民囚禁中都按不住自身□□的垃圾。
她為自己輕易結束一條生命而愧疚,可這愧疚,可不是對着那個男人去的!
更别說讓她為仙舟與豐饒民之間的戰争負責!她隻是不幸卷入進去,為了活命做了一個小紫瓶而已!
“在下知道~關于忍冬姑娘的身世以及落入豐饒孽物手中的前因後果,景元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姑娘不用擔心景元會取姑娘性命~”
忍冬的心稍稍落回了肚子,但依舊皺着眉,問他為何在此。
“景元說了,我也有私心啊……”景元眼眸深深,拉着忍冬一路走到了一間卧房内。
在忍冬警惕之時,一推,這間卧房的牆面露出了一條向下的樓梯。
忍冬頭嘎巴嘎巴的轉向景元,滿臉不可置信,“你、你要把我關在這裡?!”
“嗯哼~”景元輕點下巴,笑意盈盈的強制扯着她走了下去。
下面的空間很寬廣,明顯用了仙舟的洞天技術。金屬牆面的材質看起來很堅固,是忍冬一看就皺眉的那種。更讓她心裡揣揣的,是這裡面的布置。
床榻,桌椅,書架……看起來是準備入住的樣子。
可……這房子的主人就在她身邊,雖然四周都很幹淨,卻沒什麼居住痕迹……
“……你、你别說你要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啊?”忍冬的聲音抖得跟寒冬臘月單衣站在雪地裡一樣,驚恐的瞪着景元,“你可是仙舟将軍!”
景元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依舊滿臉笑意。他扯着她走向了那個古怪的床榻,四角焊着粗壯的鐵柱,還是金色!
他把努力反抗的忍冬帶到床邊,拿出了一條細長的金色鐵鍊,咔嚓一下,扣在了忍冬手上。
在忍冬反應不過來的眼神中輕柔的對她說:“姑娘以前不是詛咒過景元嘛~可景元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姑娘來敲我悶棍,隻好在此守株待兔了~還好,姑娘,你果然來了~”
哦,天呐……是個病嬌啊……
忍冬很後悔,非常後悔!
雖然她很讨厭這個白毛,也确實喜歡他的臉。但喜歡……也不是把自己賠上,被日夜像攤煎餅一樣翻來覆去的壓榨能抵消的啊!
“你到底是怎麼颠的?”忍冬癱在床上,身後那人死死箍着她的腰。黑色的長發中混雜了白色的發絲,炙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在後頸。她再次問出了聲。
景元依舊默不作聲,隻是更緊的抱住她,像要把人揉入身體一般,死死的纏着她。
唉……
忍冬悲哀的看着她強制要求挂上的床簾,金色的,在這種靡旎的氣氛下無端顯得豔俗。若再加上床上糾纏在一起的雪白肢體,那股事後的氣味就更顯得膩人了……
該死的,如果真有下輩子,她絕對躲這人遠遠的!
籠中鳥劇情,現在是她最讨厭的遊戲劇情了!!現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