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不否認這點,咒術界與禦三家的是擺在明面上的障礙。
“主要矛盾是潛伏水下的壞人。咒術界原有的秩序建立千年,随時推移,維系世襲,守舊排外,他們貪圖的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權益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爛橘子是蟬,禦三家是螳螂,那黃雀呢?”
“悟,五條家書庫中有記載五條一族曆史的藏書,在你誕生之前的六眼之死會有黃雀的身影嗎?人們固有的思維是懷疑螳螂與蟬除掉了六眼,目的是怕五條家一家獨大或俸六眼為絕對力量而獨霸咒術界,這個沒錯。隻是換個角度去評判,當年螳螂與蟬不除掉那個新生六眼,也能穩坐高台享受權益。猶如今日的螳螂與蟬。在三足鼎立相互制衡的情況下,他們腐朽守舊的本質不會因誰而變,大概率不會冒險去争取自己原有的一切,除非有黃雀給予他們隔岸觀火、推波助瀾的契機。”
五條家的六眼是咒術界千年來不變的争端之一,是眼中釘、肉中刺,外界對誕生的六眼賦予極大的關注、警惕與防備,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除此之外,詛咒之王的封印手指也存在貓膩。螳螂和蟬沒必要拿手指做文章,目的是什麼?像殺掉上一個六眼一樣殺掉悟嗎?手指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強大力量,那會在除掉你之前玩兒死他們自己。這不純屬和尚頭頂撅虱子?他們最是惜命,不會如此。可黃雀呢?我們對其毫無頭緒,黃雀卻對咒術界的一切了如指掌,黃雀的目的又是什麼?”
霓虹龍三角得到的那根手指,五條家與五條悟就此事進行過一二商榷,對霖總結的黃雀之說流露認同。
霖無法明确告知黃雀便是那打着竊政覆國名義的壞人。這是漏題,違反羊皮卷契約。要防止被世界意識排斥出此方世界,霖無法站在上帝視角的位置,隻能借參與過程适度步步引導。應該清晰吧?以五條悟的智慧,讀得懂暗示吧…
“主要矛盾居于支配地位、是對事物的發展過程起着決定作用的矛盾,從辯證角度看,它圍繞改變與革新的重點與難點。”
“在抓主要矛盾的同時,也要注意解決次要矛盾,統籌兼顧,全面安排。而主次矛盾指向的終極問題才是悟提到的推翻咒術界。”
“光靠武力和征服可以推翻舊秩序,但權力結構的重組必定會伴随犧牲與動蕩。這是咒術界革新必然跨出的一步。新秩序的建設性改變才是重中之重。柏拉圖的《理想國》中有對烏托邦的描繪——鑄造一個整體的幸福國家,而不是支離破碎地鑄造一個為了少數人幸福的國家。這是一項極為宏觀且複雜精細的工程。”
“這便又回到一開始所說的:以權利支撐的責任、最強力量的正義、按勞分配的财富以建立咒術界真善美的新秩序。新興更多地依賴于政治、經濟和文化等多方面的協調。通過和平、理性和合作的方式,共同推動建立更加公正和合理的秩序。這種秩序基于共同利益、尊重和相互理解,達成真善美構建社會。這些都不是一個人、幾個人的事,而是一群人認真選擇後的不悔之路。”
霖在講述的同時不忘給五條悟關照一發治愈術,六眼的最強大腦可得好好保護好好深思。
别說原本不感興趣的五條悟,聽着小鹦鹉嘴裡絲滑的聲音,想着倒要聽聽對方能吐出多少驚世駭俗的東西。這些真是傑教的嗎?不止,霖明顯有自己的主見與判斷,或許比傑考慮得更周到。
就連夏油傑也從未聽霖完整清晰地串聯過這些論點與論據。一直以來,接觸的是被拆分的理論。比如為何責任要伴随權利?沒有權利的責任會如何?利弊得失在哪裡?力量與正義是否可以分開?分開之後導緻何等局面?怎樣以财富定規則才是最優解?這些要素缺少什麼增加什麼?
凡此種種。
耳濡目染。
夏油傑的表情扭曲。
真的,這很難評…
太誇張了…
他抓着霖,靈魂發問:“你真的是鹦鹉嗎?寶可夢的智慧加點有這麼多嗎?霖,這真的很恐怖,已經超過人類對鹦鹉認知的範疇了…就算是寶可夢的創世神阿爾宙斯也沒你這腦子吧…”
誰家的寶可夢玩兒哲學啊…
五條悟整個人長長一條趴在沙發上,頭側靠着,姣好的面龐在沙發上被墨鏡壓出印子,滿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掙紮,傑真的是笨蛋吧?今天才開始疑心自己的寶可夢…
(所以寶可夢真的是加分項吧:)。)
絕大多數情況下,把皮球拍回去最省事。
被夏油傑放回茶幾上的霖擡起翅膀在腦袋上撫了撫,歪着頭反問道:“傑希望我是人類嗎?”
夏油傑坐在單人沙發上,眼神迷離,凝視着小鹦鹉卻不聚焦,又像在凝視不知名的遠方,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鎖,合在腿上十指交疊的指尖輕點着,内心正原地托馬斯360度旋轉炸煙花升天…
霖輕松拿捏.jpg。
貓貓早就過了那股糾結勁兒了,擡手逗了逗近在指尖的綠色毛球:“霖還沒說失敗了怎麼辦。”
“成功了造福大家,失敗了就當成功它媽,真是太好了呢。”霖真想高歌一曲團結就是力量,然後叽叽喳喳将稀巴爛的咒術界蛐蛐一頓。
貓貓在霖的陰陽怪氣下輕笑出聲。
狐狐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