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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苓是個極其念舊的人。
而對于曾對他好的人,更是尤為念念不忘。
方時硯待他的好,縱使皆判為僞裝,但那情感也曾如深冬炭火,将他從水深火熱的苦境贖買。
如今,方時硯即将成婚,為安撫人心,決定要将他送到外宅。他這個向來被擇選的人,既無選擇,也确如方時硯此前所言的那般,從無立場發出什麼怨言。
既輕信于人,錯負情衷……事到如今,或許隻能道一句願賭服輸。縱生苦果,也隻得自己獨自消磨,另尋釋然處。
燕苓斂目自斷間,已強逼自己吞下咽喉漲澀的苦意。他一如往日在他人面前所行的那般,輕聲下拜,盡顯溫馴。
“燕苓告退,願殿下長樂無極。”
短短的一句話,說得不疾不徐,極富着伶人吟唱的韻律。就仿若山澗蜿蜒的潺潺清泉,既甘潤又撫平人心,悅耳之至,使聞者無不覺到溫順動聽。
衆人感慨之際,燕苓擡首間,卻未曾改從前舊習。待他回過神來,眸光早已習慣性地向方時硯拂去。
四目相對。
方時硯似笑非笑的君子面,以笑不達眼底的眸,坐實了他此刻的真實心境。
燕苓匆匆低垂過眸。這是方時硯氣悶的象征。
但他今生不得自主的一切,都盡可能遂了方時硯的心願。
事到如今,他退路全無,身家性命盡憑方時硯有一絲舊情尚存。
方時硯的氣悶,又從何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