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演我?”崇江咬着牙問。
他明明知道嗜血魔蛛弱點不在眼睛而在口器,那三隻眼睛隻是用來迷惑敵人的,卻沒糾正他錯誤的判斷,還故意順着他的意思去戳眼睛,甚至于明明很厲害,卻故意表現得很菜。
嚴熄聳了聳肩,“誤打誤撞罷了。”
崇江才不信他的鬼話,怒氣沖沖地質問:“你明明有獵魔槍可以破開甲胄,為什麼不早用?”
雖然沒看清是什麼型号,但百分百确定那就是獵魔槍,獵魔槍可以直接破開魔将甲胄,威力巨大,他卻故意等他耗盡勢破甲胄又判斷弱點失誤後才拿出來,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嚴熄絲毫不覺自己的行為多不齒,不遮不掩地回道,“你也沒問。”
是崇江自己先入為主,他何不順勢而為。
他們本就是敵對關系,從鬥獸場出去後還會再對上,勝者為王。
崇江無話可說。
成王敗寇,他承認自己玩不過這種老陰比。
“你赢了,要殺要剮随你。”崇江已經無力反抗,索性直接放下武器投降。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他第一次将手中彎刀對準同類的時候,他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
這時,通往外面的升降台緩緩升起。
嚴熄擡步從他身旁經過,沒有停留。
“我對殺你不感興趣,自會有别人來定奪你的生死。”
崇江愣了一下,随後苦笑一聲,“也好。”
嚴熄剛一隻腳站在升降台上,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異響,他擡眼看去,他們掉下來的那個洞口,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滾下來。
屏息片刻後,嚴熄默默伸出雙手,下一秒,一個身影從洞口摔下來,正好掉進他懷裡。
一身黑袍左一個大洞右一個小洞,帶着硝煙的味道,護體魔器“金縷衣”幾乎被炸得沒有一處完好,身上臉上都是血迹的蘇幼看見是他,自然地伸手勾住他脖子,目光四下打量。
“嗜血魔蛛?”蘇幼看到了地上魔将的屍體,如同八十歲老妪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詫異。
制作魔器“金縷衣”最重要也是最難的一件材料,就是嗜血魔蛛魔将的蛛絲。
一頭将級嗜血魔蛛的母體能得到的蛛絲最多隻夠制作三件“金縷衣”,是以才這麼珍貴難得。
蘇幼主動從嚴熄身上下去,走到嗜血魔蛛屍體旁,毫不客氣地将整之收入芥子之中。
正好,她身上這件,剛才因為炸樓炸爛了。
在四樓時,她被十幾名覺醒者追殺,混亂中,一把斧頭飛過來砍中她的背部,卻被她身上的金縷衣反彈,斧頭非但沒傷到她,還彈回去把她身後那人給砸得頭破血流,而她身上也因此濺上鮮血。
她放出的小蜜蜂将玻璃房炸得四分五裂,所有器皿儀器都毀于一旦,那些人對她咬牙切齒卻又抓不住她,逼得整棟樓的覺醒者都出動圍堵她,結果她在被逼入絕境時,直接炸樓。
莽夫一樣的行為。
炸彈的威力直接炸開了樓層,雖然“金縷衣”替她抵擋了爆破的傷害,但她自己還是掉到下一層,不小心踩到機關,被一路送到了鬥獸場。
也算是因禍得福,不早不晚,剛好和嚴熄勝利會師。
若早一點,她就要面對嗜血魔蛛的攻擊,若晚一步,嚴熄恐怕就離開這裡了。
“你竟然沒死?”
崇江看到她竟然還活着,很是驚訝。
能讓耿裘戎帶在身邊的覺醒者,最弱的都已經是三階大騎士,被幾十個大騎士以上的覺醒者圍堵追殺,她卻還能活下來。
該說她命大,還是深藏不露。
蘇幼收完嗜血魔蛛的軀骸,聞言看了眼崇江,很快又移開視線。
崇江有種自己被蔑視了的感覺。
但他若是知道,蘇幼不僅從幾十位覺醒者手中逃脫,還把大樓第四層炸得稀巴爛,怕是要開始懷疑人生。
“哼哈哈……”
嚴熄和蘇幼并肩準備離開這裡,崇江卻陰恻恻地從胸腔笑出兩聲。
兩人同時停步回頭,崇江笑得越發猖狂起來,“你們今日,怕是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