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頂部的燈光驟然熄滅,場地暗了下來,這場精彩絕倫的鬥獸比賽已經落幕,觀衆也津津樂道地離場,看完這場挑戰二重天魔将的戰鬥,後面的比賽已經毫無吸引力。
崇江跪坐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地發出邪惡的笑聲,嘲笑他們的自以為是。
“你們不會以為,三通會在北蒼耗費十年建立這麼大一個地下基地,會對今天這種情況毫無準備嗎?”
“這裡的秘密一旦被發現,不光是你們,整個北蒼城都得陪葬。”
蘇幼和嚴熄默默看着他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彼此對視一眼,宛如在看狗叫。
“你在北蒼沒有家人父母吧?”八十歲老妪的聲音充滿了憐憫之意。
崇江邪惡的笑容僵住,“你想說什麼?”
蘇幼輕輕搖搖頭:“幸好你沒有,不然北蒼城的百姓知道自己将這樣草率地被陪葬,會讓你雙親不能健在,祖宗沒有八代。”
崇江臉色由青變紅,最終扭過頭,殘忍地說道:“沒有能力自保的廢物,在這個世道就隻能被當成棋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弱肉強食不就是這樣,沒什麼可說的。”
蘇幼對此若有所思一般點點頭,然後對嚴熄說:“你和他,誰強誰弱?”
嚴熄抱胸環臂,微微挑眉,“你說呢?”
“我猜一定是你更厲害。”蘇幼的誇獎真誠又直接。
蘇幼又道:“既然如此,我們直接把他做了吧,弱肉強食,這應該是我們的特權?”
嚴熄臉上笑意放大:“你說了算。”
蘇幼回身,手放到身後,朝崇江一步步靠近,她平波無瀾的神色讓她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崇江撐着地面的手指微微用力,神色有一瞬間的退縮畏懼。
沒有人真的想死。
他就後悔,特别想掌自己嘴巴子,你說你,多嘴說那一句。
沒事惹這倆人幹啥!
“等一下,我知道三通會很多事,隻要放了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可以做!”
硬氣的崇江也是低下了頭顱。
蘇幼依舊步步緊逼。
崇江豁出去了一樣,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們會長手裡有一個控制器,一旦按下,獸舍裡所有的魔種都會頃刻被放出,數量足以屠戮整座城。”
蘇幼在離他一步之隔的地方停下,背在身後的手上下颠了颠手裡的東西,若有所思地問:“你說你什麼都可以做?”
崇江忍辱負重地點頭:“是,什麼都可以。”
“那你就先躺會兒吧!”說完,蘇幼從背後拿出闆磚,毫不心慈手軟地兜頭砸了下去。
崇江眼睛從不敢置信到眼冒金星隻經曆了0.001秒,然後就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傷害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以免待會這人恢複過來搗亂,六階騎士,還會好幾種秘技,特殊能力山河之力分山式水術,他二者兼修,真打起來,還真沒那麼好對付。
打暈崇江後,二人從升降台離開鬥獸場,徑直進入底下的人工通道。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不到片刻,外面的鬥獸場就傳來一陣騷動,那些已經離場的觀衆又慌不擇路地退回觀衆席,人人惶恐不安,神色焦慮,在他們身後,則是一群身着制服手持銀月刀,神色嚴肅步步緊逼的協會獵魔人。
一批又一批的獵魔人從電梯下來,逐漸包圍了整座鬥獸場,他們訓練有素,列隊規整,氣勢逼人,整齊劃一的裝備武器,讓他們看上去極為可靠和威嚴。
仙阙坊的地下鬥獸場,私下豢養魔種,參與者同罪,這在北蒼本就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如今卻徹底暴露在青天之下,無聲無息地被協會查封包抄了。
這些看客原本打算乘坐電梯離開,哪曾想,電梯打開後,會看到穿着協會制服的人走出來。
制服可以僞造,但看到這些人手裡統一制式的銀月刀後,沒有人再懷疑這些人的身份,最正規不過的正規軍。
這些整日賭博鬥獸,沒幹什麼好事的人被吓得連連後退,獵魔人前進一步,他們退後三步,一直退到鬥獸場看台。
獵魔人像是提前做了準備,分批進入地下城後,訓練有素地分去三條不同的通道,一部分包圍鬥獸場,一部分前往獸舍,一部分則朝另一邊大樓包圍去。
最後一人低着頭從電梯走出來,他身披外套大衣,肩頭的金色徽章熠熠奪目,面容冷毅神色威嚴,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擡頭對視。
那些被逼到看台,紛紛抱頭蹲下的人在看到來人後,臉色更是毫無血色。
連這位大人物都來了,看來,這一次并不是什麼小打小鬧。
協會是準備跟三通會,硬剛到底了。
“所有人,一個不留,全部逮捕,若有反抗者,生死不論。”
一聲令下,協會獵魔人全部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