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地清繳整個地下基地。
……
從鬥獸場内出來後,有一條通向看台的人工通道,還有運輸魔種的叉車通道,沿着車道進去,就是關押豢養魔種的獸舍和馴化場。
蘇幼和嚴熄走進來的時候,馴化師正揮舞着電鞭,抽打獸籠中關押的,脖子四肢帶着抑制環,剛被抓回來不久,野性未化兇悍不訓的魔種。
一些實在難以馴化高等級魔種,因為習性太過爆裂,被折了骨翼,斬斷了四肢,殘缺不全地被關在獸籠之中被折磨馴服,它們隻要朝着馴化師呲牙或是沖撞獸籠發出吼叫,就會被立刻拉緊脖子上的抑制環,用更高的電流攻擊,直到它耗盡力氣,癱軟在地,朝馴化師臣服。
在另一間獸室内,不足十平的地方,關着幾頭魔種,細看才發現裡面還混養着幾隻普通的動物,這幾頭魔種狀态顯然和單獨關押的那些魔種不同,它們在發情,或者說是在被迫□□,魔種和普通動物之間實力懸殊,那些被丢進獸舍的普通動物,要麼成為口糧,要麼……
人類低劣的底線,甚至可以超過任何種族。
這些人,在試圖馴化一個野蠻殘暴,和人類不共戴天的種族,朝人類臣服,供人類取樂。
“你們是什麼人?獸舍不允許外人進來,快點滾!”
一名馴化師看到了進來哦蘇幼二人,甩着手裡的電鞭惡聲惡氣地驅趕,于此同時,其他的馴化師也停下來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
嚴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若這籠中的野獸被放出來,一定會很有趣。”
蘇幼看了他一眼,真從兜裡掏出一個控制器,輕輕按下,馴化師身前鐵籠裡的魔種身上的抑制器啪嗒一聲掉落。
那頭原本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魔種在感受到抑制自身力量的東西消失之後,身體抖擻了一下,猩紅的雙眼一睜開就對上了剛剛還對自己施加各種折磨的馴化師。
馴化師目眦欲裂,驚恐地後退一步。
虛弱的魔種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聲洩憤的怒吼之後,魔種撞開了關押自己的籠子,猛地沖出去,瞬間撲倒那名馴化師。
慘烈的叫聲頓時傳遍整個獸舍,其他的馴化師猛地親眼目睹同伴的慘狀,頓時被吓得忘記動彈,直到魔種飽餐一頓擡起頭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标時,才回過神來,驚恐地四散逃開。
他們想往安全屋逃去,但那頭魔種一個跳躍,直接跨過他們頭頂,将跑在最前面的幾個壓在身下,擋住他們的去路,他們又慌不擇路地往别處躲避。
僅僅一隻沖破牢籠的魔種,就叫這些平日白般折磨這群魔物的馴化師們徹底吓破了膽,他們疲于奔命,哪裡顧得上始作俑者的兩人。
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正在上演。
“飼養魔物,就要做好被魔物反噬的準備。”嚴熄神色冷漠,無動于衷地看着這場殺戮。
蘇幼對自己一手造就的慘狀漠不關心,隻一味地從死去的馴化師身上找東西。
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此時魔種也發現了他們,丢開一條血淋淋的斷肢,呲着血腥的牙齒,回頭朝他們撲過來。
狂化暴走狀态,燃盡生命複仇的魔種可不分誰是仇人,隻會無差别攻擊。
嚴熄背着身,餘光瞥了一眼,毫不在意,隻是手中一縷紅黑霧氣從指尖逸散出去,瞬間纏住在半空中的魔種。
紅霧纏住魔種的軀體,繃緊絞殺,本就苟延殘喘僅靠一口氣吊着的魔種不堪一擊,頓時從空中墜落,倒在地上,發出沉重地喘氣聲,猩紅的眼睛中光點漸漸熄滅。
幾名僥幸幸存但也身負重傷的馴化師看到那隻魔種斷氣後,捂着傷口徹底脫力地跌坐在地,神色畏懼而警惕地看着蘇幼二人。
生怕他們再放出第二頭魔種。
值得慶幸的是,這兩人并沒有再釋放魔種,隻是拿着從馴化師身上找到的東西,進了安全屋。
獸舍裡設置的安全屋,原本是用來給人員突發情況後逃難的通道,這裡有一道暗門,可直達另一邊大樓頂層,蘇幼從馴化師身上找到的東西,正是這道暗門的啟動開關。
之前在大樓,蘇幼就已經黑進了三通會基地的安保系統,整個地下基地的布局、各處暗門,隻要有記錄的,她都知道位置,獸舍的安全屋就有一道暗門,而鑰匙自然在這些馴化師身上。
暗門内,蘇幼走在前頭,嚴熄無所事事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閑适的姿态不像是正在敵方基地潛伏,更是像是出來的遊玩的。
嚴熄随口問道:“崇江說的控制器是什麼?”
蘇幼晃了下手裡剛才用來解開魔種抑制器的控制器,“這種簡單的東西,我有手就會。”
“三通會用的這種低級魔種抑制器,可以短暫抑制将級以下魔種的力量,其他時候,隻能靠大劑量的虛弱劑緻使魔種一直處于虛弱狀态。
一旦藥劑時效過去,就會恢複原來的實力,他們通過這種手段,馴化魔種,對魔種進行服從性測試。”她解釋道。
“崇江所言,耿裘戎手裡的控制器,應當是聯結所有抑制器的總開關,這種簡單的控制器,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會破解了。”
八十歲老妪的音色平波無瀾,似曆經滄桑的沉着穩重,但仔細聽,又能聽出幾絲似是而非的活潑。
嚴熄輕笑一聲,“那還真是厲害,什麼都難不住你。”
蘇幼仰頭回看他,神色間隐約浮現出一瞬的驕傲,她毫不謙虛,“那當然了。”
說完,她一個回身,踮起腳尖湊到嚴熄面前,仰着臉,眼睛看着他的,氣息落在他唇邊, “像我這樣舉世難得的天才,你真的不心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