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光眼前劃過一片光怪陸離,他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關卡,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了,他隻能看着眼前各種顔色不斷變換,到了最後,他隻能看到無數黑幕中的那一抹白點。
他知道那裡就是他該找尋的出口,于是他拼命向前跑,眼見白點離自己越來越近,路懷光越跑越快,最終他的手觸碰到了白點,他也終于睜開了眼睛。
“呼——”路懷光長出一口氣,胸口在劇烈地起伏着,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眼前,路懷光将眼神聚焦,看清了對方的臉,以及對方那深綠色的異瞳:“徐恪慏。”
“嗯。”徐恪慏扶起路懷光,路懷光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還覺得頭暈:“我這是怎麼了?”
徐恪慏見他能自己坐起來,于是走到桌子旁給路懷光倒了一杯溫水:“你一出關卡就暈了過去,現在在你的房間裡。”
“哦,謝謝。”路懷光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他摸了摸茶杯,看向徐恪慏:“我不喜歡别人騙我。”
徐恪慏不為所動:“那就等你自己找到真相好了,我不會說的。”
“你!”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兩人一起擡起頭,就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我是路懷光的弟弟,可以進來嗎?”
路懷光瞪大了眼睛,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徐恪慏說進來以後,兩個青年打開門進來,一個與他長得有些相像,另一個有些微胖,路懷光十分感謝來人是路懷光的弟弟,要是這具身體是父母來了,說不定他都認不出來。
“哥,你沒事吧?”路懷陽走到床邊,十分關心地看着路懷光,路懷光有些僵硬地坐在床上,腦中閃過無數畫面,最終選擇故作高冷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多錯多,他還是老老實實裝高冷吧。
路懷陽聽見這話松了口氣,又關心了路懷光幾句,路懷光基本上都用簡短的話語混過去了,最後還是徐恪慏開口了:“路懷光剛從關卡裡出來,他現在還很虛弱,等他恢複好了再來吧。”
路懷光向徐恪慏投來了感激的目光,感謝徐恪慏為他說話。路懷陽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徐恪慏摟着脖子帶出去了,他的朋友翟東一邊跟路懷光告别,一邊跟着跑出了房間。房間裡隻剩下路懷光一個人,徐恪慏很快走了回來:“懷陽說,你原來是個挺活潑的人,怎麼我認識你的時候,看你不怎麼活潑呢?”
路懷光:“……”
“在那種關卡裡,我還活潑的起來嗎?”
這話說服了徐恪慏:“也是。你好好休息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活潑的模樣。”
路懷光欲言又止,他怎麼覺得徐恪慏話裡有話呢?
路懷光隻是精神有些虛弱,因此到了晚上,他的精神就恢複的差不多了,直接自己下樓去了餐廳,他去拿了一個三明治,坐在吧台上點了一杯果汁,一邊吃三明治,一隻手突然搭在路懷光身上,路懷光被吓了一跳,一擡頭,發現是自己的“弟弟”,他朝路懷陽笑了笑,一邊問對方:“吃了嗎?”
反正就算是兄弟之間,這麼問也肯定不會出錯,路懷陽沒有起疑,坐在路懷光身邊道:“剛吃了一碗面,味道不錯,不過沒有媽媽做的好。”
路懷光:“……”
他想說些什麼,可是由于腦子裡沒有相關的記憶,隻能被迫發出幾聲含糊的聲音:“嗯嗯。”
他有些如坐針氈,剛想着快點兒把三明治吃下去,好盡快逃離,誰知道他剛咬了一口,三明治裡面的番茄片就掉在了盤子裡,路懷光下意識把番茄片吃了,一擡頭,卻看見路懷陽驚訝的目光:“怎麼了?”
路懷陽道:“哥,你不是不愛吃番茄的嗎?”
“啊,是嗎?”路懷光一驚,随後趕緊反應過來,為自己解釋道:“人總有變化的時候,不是嗎?”
“是嗎?”
路懷陽沒有說話,但是語氣裡總有些不相信,路懷光隻能暗暗把不愛吃番茄這句話記下,以後讓自己别犯這種錯誤,他吃三明治吃的有些口渴,幹脆喝了一口菠蘿汁,不知道是不是三明治的口感和菠蘿不對付,他吃的時候,反而感覺菠蘿汁有些麻嘴。
“诶——”路懷陽想攔路懷光,見他喝下去了反而不攔了,隻是木呆呆地看着他。路懷光把杯子放下看向路懷陽,剛想問怎麼了,突然覺得脖子和臉開始有些癢,他撓了兩下覺得不舒服,立刻去衛生間找鏡子,結果竟然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皮膚紅了一片的自己。
“我這是,過敏了?”
路懷光想起自己曾經在網上看到的小知識,上面說如果你吃某種水果感覺有股洗衣粉的味道或者辣嘴,那麼很有可能是過敏,所以他對菠蘿過敏?
路懷光感覺自己嘴裡火辣辣的,有種有苦說不出的難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在路懷陽面前大大咧咧地把菠蘿汁喝進去了,他們是兄弟,應該知道對方的禁忌吧,萬一讓路懷陽看出了不對勁……想到這裡,路懷光立刻跑出衛生間,結果路懷陽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路懷光走回自己的座位,那裡放着自己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和那杯罪魁禍首菠蘿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