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人回到月芳閣時,令狐榮月先一步眉開眼笑。她邊笑邊摸着白思淚的頭說:“我家小寶出息了呀,現在教訓人竟然不用打罵了。”
白思淚:........
這有什麼好誇的。。
白思淚眼中閃過一絲尴尬,而後突然想起,他性格本身與原主相差甚遠,早晚會有被人察覺的一天,不如先下手為強,改變原本印象。
于是,白思淚眼眸垂下,适時露出失落的表情,這讓一貫疼愛他的令狐榮月心都提起來了,“小寶,怎麼了?”白思淚抿唇,久久未言。
令狐榮月拉着他的手,焦急地問道:“到底怎麼了?快跟母親說,有什麼事母親幫你解決!”
白思淚覺得現在是時候了,于是拿出了前世和客戶打“感情牌”的本領。他說:“母親,以前都是兒子不懂事,總是給您惹麻煩,兒子近幾天來總是做一個夢,夢裡母親你......”說到這裡,像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奪眶而出。
令狐榮月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手摸向兒子的臉龐,她輕聲安慰,“不會的,小寶,不要瞎想,夢都是假的,母親一直在。”
白思淚突然心裡升起一絲愧疚感,但此時不能露怯,于是他再添一把火,說:“不管那夢是不是真的,我都想好好珍惜和母親的時光,不能任性,總是給自己樹敵衆多,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啊。”
好,重頭戲來了!
白思淚可憐巴巴地道:“以後兒子再也不随意打罵他人了!”
至此,改變原主名聲計劃,第一槍火完成!
....................
早晨請安時,來福被留在了屋裡。等白思淚回來卻看到身後跟着一堆家仆。他們無一不手提木箱。
來福瞪大眼,看着這一箱箱搬進來的名貴吃食,金銀珠寶,愣是傻傻的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盛清越聽到動靜,從房中出來,同樣看到了這些。不過從小見慣稀奇珍貴的東西,再看到這些卻沒多少情緒,隻是慣常與人招呼客套,“白少爺回來了?怎得帶了這麼多東西?”
白思淚:“額,哈哈,這我去母親那裡請安,她說這些東西自己也用不上,就給我了。”
白思淚表面維持淡定,但内心也早已震撼到大吼大叫,他活了25年,就沒見過這麼多的寶石和金子!
有想過令狐夫人會感動,卻隻以為會是一番落淚長談,沒成想是實打實的感動具象化。
他對于原主為何會是一個纨绔,有了清晰的認知。
拜托,要是他從小在這裡長大,也得成個纨绔。
不行!他要單獨好好看看它們。
于是他叫上幾個人,一起把這些搬進院子的西廂房處,那裡是原主專門放物品的地方,當初他本來想收拾一下給男主住,隻是後來想法擱淺。眼前正好“救急”!
等東西搬了進去,白思淚給他們發了些銀錢,就讓他們去别處了。
等人都走後,剛要關門,此時有道視線盯着這裡。
白思淚看去,見男主還站在卧房門口,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被盯着,沒由來的心裡發虛。但又想到這是自己住的地方,想幹什麼幹什麼,有什麼好心虛的!
也是硬氣了一次,他朝人冷哼一聲,便把門關上。卻沒看到轉身的那一刻,他的背上正趴着一個小女孩,小腳丫一晃一晃的。
女孩轉過頭來,咧開嘴朝盛清越露出一個自認為甜甜的笑容。
房中眼下隻有他自己,白思淚釋放自我般的撲向那些個木箱,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甚至拿起那些金子,朝嘴中咬去。
這時,身後傳來稚嫩的聲音,“好吃嗎?”
白思淚沉浸在快樂中還未反應過來,隻是回答道:“金子怎麼能吃呢,這是檢驗它純不純的一種方法。”
“嘻嘻.......嘻嘻.......不懂呢。”聲音陡然變得森冷。
白思淚這才反應過來,房裡隻有他自己,那這聲音......
他僵硬地轉過頭來,卻正對着一雙流血的血窟窿。
小女孩歪歪頭,說:“哥哥,你好香呀~我能吃掉你嗎?”
“鬼啊!!!”
白思淚奪門而出,下意識的朝主卧房跑去。
屋内正在彙報事情的老人聽到腳步聲,身形隐匿了起來。
盛清越則倒了杯茶,剛要喝,人直接破門而入,還未等盛清越說話,突然沖過去抱住他!
盛清越瞳孔驟縮,手中的茶杯掉落,茶水粘在二人衣服上,瓷杯碎裂一地。
隐形的老人,眼睛瞪大,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這個白家少爺抱了少主?
老人毛骨悚然,冷汗直冒,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他不想死......
盛清越這個主子從不苛待下人,除了基本的工錢,許諾的天材異寶榮華富貴從無食言。
報酬高,風險卻也高,隻是風險卻不在辦事上,而在他們的主人。
一個由情緒左右理智的瘋子。
他最不喜歡的便是有人碰他,哪怕隻是沾了一下衣角。
不但碰他的人活不了,就連在場的其他人也會受到牽連。
牽連程度取決于心情。
他辦事回來聽說了沈媽媽的死,據說是在殿下表演時,隻是握着她的衣服拉了一下,然而回去便血濺當場。
當時屋内的那位手下也是運氣好,少主可能心情不錯,大度的放過了他。
可是.....他沒這麼大的運氣了!
這白思淚不是拉是直接上手抱啊!!
白思淚可不知道他現在随時會嘎連帶着某人一起,他隻是緊緊抱着人,尋求點安心感。
媽媽呀,太吓人了!
盛清越握茶杯的那隻手僵在原地,另一隻藏于袖子中,緊握成拳,指甲都陷進肉裡了,血液一滴滴落下。
“嘶......嘶.......”
“好香嘿嘿.....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