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再貴,也沒有姐的臉貴。
“……”蔚然聽她說完,默了默,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伸手拿下了她的防濺網。
“你幹嘛?”于清傾手上配合,嘴上質問道。
蔚然沒說話,把她的“面具”扣到了鍋上。
嚴絲合縫。
一時間,隻有鍋裡噼噼啪啪的油聲。
于清傾舉着手裡的鍋鏟,轉頭朝蔚然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用的!”
結果看到了蔚然臉上的表情。
你臉上的嫌棄能收收嗎,攝像錄着呢。
“那蓋着怎麼炒呢?”于清傾調整情緒,又虛心求教道。
蔚然挪開了防濺網:“一般都是炸的時候用,炒菜這樣底容易糊,我家阿姨說的。”
又是你家阿姨。
于清傾想要挖保姆阿姨的欲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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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油煙太大,蔚然眼睛受不住,待得太久被熏出了眼淚。他把于清傾會用到的配料,都擺到了她手邊的操作台上,然後請假出去滴眼藥水。
“這邊沒你事了,你去吧。”于清傾吩咐道。
蔥爆羊肉快能出鍋的時候,香氣四溢,已經不怎麼濺油。于清傾覺得菜量有點少,又加了一次洋蔥絲。
可能是洋蔥上的水沒幹,油溫又太高,鍋裡竟然着了火。
火苗的熱浪在一瞬間迎面撲來,火光映在于清傾眼裡。
幸好今天沒戴隐形。
快找鍋蓋快找鍋蓋。
于清傾一手抓着鍋把手一手舉着鍋鏟,眼睛飛速地在周圍搜索鍋蓋。
而鍋蓋此時正挂在另一邊的牆上,于清傾夠不到,但她又不敢松開鍋。
“鍋蓋!老公,快,鍋蓋!”于清傾朝在廚房外面的方廳滴眼藥水的蔚然喊。
蔚然聞聲迅速跑了進來,摘下鍋蓋直接扣在了鍋上。
火熄了。
“沒事沒事……”于清傾小聲安慰着自己,又翻了翻鍋裡的菜。
菜沒什麼問題,用明火一燒聞着更香了。于清傾把菜盛進了盤子裡。
“怎麼了清清?”尹鳴玉在廚房門口探頭進來問道。
“沒事兒,我讓蔚然幫我拿下鍋蓋。”于清傾說。
“沒事就行,”尹鳴玉點點頭,然後突然起哄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喊老公呢。”
老公?她喊老公了嗎?
“剛太急忘了。”于清傾不好意思地笑笑,估計是太急沒注意。
她确實很久沒叫過“老公”兩個字了。
剛結婚的蔚然很喜歡聽到這兩個字,為了能聽到總是鬧于清傾。于清傾平常稱呼他都是習慣混着叫,後來沒叫“老公”還會被蔚然提意見。次數多了于清傾就有點吃不消。
秉持着“多了就膩了”的原則,有段時間于清傾天天喊老公,有事沒事地喊,本來以為蔚然會知難而退,後來發現他倒是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上次這麼叫他是什麼時候,如今于清傾已經想不起來。
蔚然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于清傾的餘光能感覺到,他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和尹鳴玉一來一回說話的功夫,菜已經盛了出來。于清傾剛給她的明火蔥爆羊肉撒上香菜,蔚然就搶先一步把菜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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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熹是總裁夫人,程昭是總裁,兩個人都不怎麼會做飯。他倆準備的都是涼菜和半成品,抽簽抽到了第一個用廚房,他們的菜早已擺到了露營餐桌上。
于清傾的最後一道菜一出鍋,就可以開飯了。
吃飯的時候沒設置任務,大家都在閑聊。
“我們家那隻查理王就是一個拖把精,天天掉毛,我們阿姨收拾都收拾不過來。”方熹嘴上滿滿的吐槽,但表情上能看出來,是想小狗了。
于清傾也想她的小狗“面包”,她已經好久沒見過面包了。
現在還不是她的小狗了。于清傾偷偷瞪了一眼蔚然。
“清清你呢,你家是不是也養了小狗?”方熹問。
“我倆貓狗雙全,一隻銀漸層叫牛奶,一隻金毛叫面包。”
“呦,那你倆這得怎麼分撫養權啊?”
“貓歸我,狗歸他,”于清傾掃了一眼蔚然,“但我最近有點想我的小狗,我想把撫養權奪回來。”
蔚然看着她沒說話。
于清傾在他的眼神裡分明看到了兩個字:沒門。
“你太忙了沒空遛狗。”蔚然終于接了一句。
其實于清傾可以說請朋友上門,請寵物護理,但因為心疼面包,她有點舍不得。
面包是一隻愛媽媽也愛爸爸的好小狗,她一進組就要幾個月,面包幾個月見不到媽媽也見不到爸爸,太可憐。
而且于清傾也怕那隻傻狗,和别人混熟之後認了别的主人,跟人跑了。
傻狗面包,也不知道現在在幹嘛,有沒有啃穿蔚然新買的皮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