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專注的時候思路不能斷，所以這種時候他一般不會理于清傾。等稿子告一段落，才會趁于清傾不備，突然暴起摁倒于清傾。

“我想打零分。”蔚然看着于清傾的眼神有點飄，又重複了一遍，“我還是想打零分。”

“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強調。”于清傾靠在椅子裡瞪着蔚然，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愛是滿分不愛是零分，她記得。

“你胃好點沒，導演說實在不行可以請随行醫生。”于清傾站起身，聲音溫度降了不少。

“好了，多謝。”蔚然說。

于清傾點點頭，收拾好手機和暖手寶：“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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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傾走後，蔚然看着床頭已經空了水杯，歎了口氣。

他自己起來去倒了一杯水，又關上了房間裡的暖黃色的主燈。

房間裡一下子變暗，眼睛需要适應的時間。視能力減弱的時候，其他器官提供的刺激開始變得格外明顯。

是陌生的香氣。

發香噴霧或者香水，蔚然分不太清，也不認識這個味道。

但他知道是剛剛離開的于清傾留下的。

蔚然掃了一眼床頭被于清傾退回的沐浴露分裝，把它收進了床頭的抽屜裡。

當初知道節目裡有互送禮物的環節，蔚然猶豫了很久。他想過送花，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從沒送過花，但又覺得太刻意，不算合适。

最後思來想去，蔚然還是決定帶一瓶分裝的沐浴露，就像往常那樣，平淡又簡單。

按于清傾的性格，很有可能嫌麻煩不帶，或者直接忘掉，這樣這份禮物還能有實用價值。

但他沒想到于清傾會迅速換掉這些過去的習慣。

蔚然換了一身真絲睡衣，重新在床上躺好。真絲很涼，帶走了剛剛從羊毛衫上透過來的體溫。

醉酒後的困意襲來，但神經還處于興奮狀态，蔚然翻來覆去睡不着，摸過來手機看了一會兒熱搜，轉而撥通了林序遠的語音。

林序遠永遠會忘記睡前開靜音模式。

他堅持到第三通電話才接：“嗯……”

“你在哪？”蔚然問。

“夢裡……”林序遠拖着長音說。

“你在你家嗎？”蔚然又問。

“廢話……”還是迷迷糊糊的音調。

“我剛發你一個圍脖賬号，還有密碼，你現在登陸，然後把草稿箱裡的内容發出去，有償。”

“你有毒吧要發自己發大晚上不睡還不讓我睡！”說了這麼多句話，林序遠想不清醒都難。

“我發ip地址不對。所有内容我都編輯好了，你登陸之後點發送就可以。”蔚然補充道，“我書房三排展架上的，随便選。”

蔚然書房有一個展架裡全是限定版膠圈貴族，一層比一層貴族。

“我要第四排的。”林序遠的聲音瞬間澄澈了許多。

“三排，不同意就換第二排。”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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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于清傾早起出去跑了一圈，回來之後和大家一起吃過早飯，距離今天行程開始還有富餘，于清傾抽空刷起了手機。

就刷黑粉主頁，完全沒在怕的。

就算昨天有不明消息源問了過來，但于清傾反思自己用小号的習慣，很少點贊，從不評論，私信其他博主也隻有prejudice一次。而且注冊的手機号也沒在自己名下，理論上沒道理暴露。

昨晚prejudice熱度降下來之後已經是後半夜，沒想到這人賺了一波流量還不知足，大半夜又發了一組照片。

是于清傾在節目組的照片。

這回設備看起來像是手機，像素不高，視角時遠時近，但和往常一樣都是無修絕美原圖。隻是發圖時間在後半夜，不知道這個黑粉過的什麼美國時間。

配的文也和往常一樣氣人：零分。

于清傾看見這兩個字就心生不快，迅速掃了一眼ip地址，還是A市。

黑粉還真是敬業，大老遠跑過來拍圖又大老遠跑回去發。

于清傾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默默把九張圖都點了保存。

保存完再看評論，發現評論區竟然是零，黑粉給自己開了賬号保護，設置了無法評論。

還挺有危機意識。

于清傾退出黑粉主頁之後，又刷起了文娛榜，在實時上升詞條裡突然發現了熟悉的名字。

攝影師——劉水迢迢。

于清傾點進詞條，果然不是好話：攝影師劉水迢迢盛贊于清傾“空洞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