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蔚然問。
“去洗澡啊。”于清傾理所當然道。
她話音剛落,蔚然已經将人打橫抱了起來:“陳愈不是說不讓你亂走。”
于清傾歎了一口,走路确實腳疼,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沒成想蔚然隻低頭看着她,并不邁步。
“怎麼不走?”于清傾問他。
“脖子。”蔚然說。
于清傾聽他這麼說,提着眉梢瞪了他一眼,以為他是為她剛才的話記仇。
狗男人還玩這套。
算了,反正都這樣了。
于清傾索性破罐子破摔,摟着他脖子響亮地親了一口。
親完兩個人都紅了臉。
“你怎麼還不走?”于清傾見蔚然還不動彈,紅着臉問他。
“我是說你手摟到我脖子上,别掉下去。”蔚然也紅着臉回。
于清傾一聽,臉氣得更紅了。怪他說話不說清楚,于清傾擡手錘了他胸口一把,錘完才乖乖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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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傾本以為自己能一覺睡到天亮,沒想後半夜又醒了過來。
口幹舌燥,還冷。
于清傾披了件外套,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客卧門,本想去客廳的櫃子裡找體溫計,沒想到蔚然還沒睡。
他穿着睡袍,盤腿坐在沙發上,面前的大屏幕上投着無聲的《星際穿越》,腿上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像是在工作。
“你怎麼還沒睡?”于清傾迷迷糊糊地問。
“這就睡了。”蔚然說話的時候,打字的手也沒停。
于清傾想起傍晚蘭心的話,覺得他親媽大人的消息可能出了問題。
怎麼可能寫不出來,這不還在熬夜工作嗎?
于清傾索性也坐到了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然後趁蔚然沒注意,她迅速探頭,想看一眼屏幕。
沒想到蔚然“啪”的一聲就将筆記本合了起來。
“我會偷你稿嗎?你防小偷呢?”于清傾頓了頓,大聲說。
“你出來幹嘛。”蔚然沒理于清傾的斥責,想轉移話題。
“讓你搞的差點忘了,體溫計在哪?”于清傾裹緊自己的外套說。
蔚然迅速站起身:“我去拿。”
走的時候還順手帶走了筆記本電腦。
于清傾隻看着那台電腦,像是不在意一樣,并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她看到了,筆記本的文檔裡并不是他的工作,而是星際穿越的英文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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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體溫計上顯示38.2。
蔚然看完體溫計,馬上掏出手機又要給陳愈打電話。
“大晚上你折騰他幹嘛,”于清傾攔住了蔚然,“他不是留藥了嗎。”
一般來講剛喝完酒是不能吃藥的,用藥需要咨詢醫生。剛好昨晚麻煩陳愈跑了一趟,也給了專業的建議。
蔚然見于清傾這麼說,也沒再堅持,放下了手機。
待吃完藥,蔚然發現于清傾一直裹着外套:“很冷嗎?”
見于清傾點頭,他這才想起來客房的中央空調前段時間出了問題,溫度一直上不去。
“你去主卧睡吧,床單被套都是新換的,”蔚然提議道,“我睡客卧。”
發燒的時候實在難受,于清傾很快同意了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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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清傾一覺睡到了快中午。
“你穿這樣,像……” 看着穿着高領毛衣的蔚然端着托盤進屋,于清傾有一瞬間的恍惚。
像人夫。
“像我哥,我知道。”蔚然頭也不擡,眼睛全程盯着粥碗怕粥灑出來。
蔚然一句話将氛圍破壞了大半,于清傾懶得再說一遍,閉上眼睛翻了個白眼。
“起來,吃完再睡。”蔚然說着,把托盤放在了床頭櫃上。
于清傾側頭掃了一眼托盤。
是皮蛋瘦肉粥和糖醋荷包蛋。
生病本來就消耗體力,這點東西都不管飽。
“謝謝。”于清傾朝蔚然笑了笑,笑完又滑進了鵝絨被裡。
蔚然沒說話,眼見着于清傾重新閉上了眼睛。
“你不吃嗎?”終于,蔚然忍不住問道,“不吃飯不能吃藥。”
“你不是還有事嗎,你走了我就吃。”發燒讓整個人的溫度升高,于清傾的嗓子裡好像着了火。
“我走了你吃什麼?”蔚然垂着眼皮看着躺在床上的于清傾,問。
“吃肉,”被蔚然一語道破,于清傾也不再藏着掖着,“我想吃肉。”
蔚然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于清傾以為他終于失去了耐心,重新閉上眼睛,開始等大門關上的那聲悶響,好迅速起來點外賣。
伴着卧室外時不時響起的腳步聲和咳嗽聲,于清傾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起來,”沒想到蔚然又折了回來,“肉來了。”
快要跌入夢境的于清傾猛地睜眼,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蔚然。
和他手裡端着的一小碗糖醋裡脊。
一看就是現做的,剛才還不打算給她吃。
“你果然被我傳染了。”于清傾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說。
蔚然嗯了一聲:“所以你快點好,換你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