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冰靈根。
他聽見少年這麼說,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看見了少年失焦的眸流下一滴清淚……
“你在想什麼?”
真是奇怪,明明正說着話,突然見尹白烨走了神。齊以漁将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把臉湊在他跟前。
“沒什麼。”尹白烨偏頭,輕輕咳了一聲。
“你知道這樣的靈根該如何修煉嗎?”齊以漁坐回到尹白烨身邊,屈膝踩到床榻邊緣。兩人貼的極近,尹白烨能感受到齊以漁鬓邊雪色的發絲在自己面頰摩擦。
“……”上下百年間還沒見過哪個爐鼎修煉成大能,他們修煉方式也無非都是采補他人。世間修真者最不齒的就是這種角色,爐鼎更可謂是人人羞辱的存在。
見尹白烨不語,齊以漁唇齒間發出一聲輕笑,仿佛剛剛難過的那個人不是他:“怎麼,說不得?不過是靈修罷了。”
一抹紅從身旁人的耳根開始蔓延,随即爬向整張面孔。尹白烨扭頭看向齊以漁,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一陣天旋地轉,後腦被重重砸在微硬的床闆,帶來陣陣細小的眩暈。尹白烨疼的閉上了雙眼,待他再睜眼,就見自己救了的少年正撐着胳膊懸于自己的上方,俯瞰着他。
“我的靈根是你換的,你要負責。”
尹白烨怔怔地,又聽那人嘲弄的聲音響起:“我們靈修。”
啊……尹白烨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試圖起身,卻又被按了回去,腦袋又一次磕在床闆上。這個人!那些難過的表情和話語都是裝出來的,他就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
接二連三的撞擊實在讓尹白烨痛的不輕,一時間龇牙咧嘴,就連齊以漁扒他腰帶都沒來得及阻止。
忽然,他看見身上的人摔到了自己身旁,痛苦地捂着腦袋。趁着這個功夫他立刻爬起身站到了離床榻極遠的地方。
而此刻的齊以漁更是不好受的,腦内的電流摧殘着他的神經,他捂着額頭痛苦地嗚咽。
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的。混元憩在齊以漁識海之内,冷冷看着這一切,始終沒有停手。
“你還敢嗎?”混元冰冷的聲音響起,可是齊以漁就是不願服輸。
“憑什麼?連靈修你都管我!”
“這不是管不管的事情,我說過,他才15歲。”
“那,又,如,何。”齊以漁頭痛難忍,将腦袋撞到了床?之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你這人!”混元似乎被氣急了,讓齊以漁的靈海開始震蕩。
不知發生了什麼,尹白烨吓得手都開始抖了。他隻不過沒與那人靈修,便看見那個少年一下下地用腦袋撞擊着木床。不一會,額頭就泅了一片的紅。
“你就這般不珍惜自己?”
“珍惜自己?”齊以漁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抹了一把額頭的血,将其随意擦在衣上。
“隻不過吓吓他罷了,他也配碰我?”
爐鼎最快修煉的方式就是靈修,隻不過對象是要好好選擇的。
“他長得不如我,靈力不如我,修為不如我,他有什麼資格與我靈修?”
一瞬間,腦中陣痛瞬間消失,而齊以漁身上也浸出了一身冷汗。
“隻是現在不與他這個人靈修而已,以後還不一定呢。這次收了威風,下次還要管我嗎?嗯?混元神使?”
他沒等到混元的回話,站在門口的尹白烨反而發了聲。
“師尊。”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齊以漁緩緩轉頭,看見了那抹粉。
仙人之姿,鳳目微揚,如同冬日之陽。粉發如瀑落于背後,站在那裡就如同野鶴獨立,閑雲修遠。
“易将行。”
這個名字從牙縫中吐出,模糊不清,如同細針落地,不可聞。齊以漁擰着眉,一雙深眸凝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仿佛是看出來了齊以漁的防備,尹白烨立刻解釋:“這是我的師尊,我見你情況不好怕出意外,于是把情況和師尊說了。”
可惡,這個家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将易将行這個煞星叫來了。
櫻花色的美眸在他身上來回流轉,然後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你……”
易将行想要觸碰齊以漁的額頭,隻是摸了個空。齊以漁偏過頭去,視線看着地面,神色不愉。
那雙手骨節分明,膚色潔白,曾是齊以漁最喜歡握住的手。隻是這雙手也曾經生生掏入他的身體之中,攪得他的人生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