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修為差了一階也是天差地别的碾壓,濃厚的靈氣壓得人喘不上氣。脾肺的氣壓驟然升高,血液湧上喉頭。
“小子,想去哪?”
那元嬰修者身姿挺拔面若桃李,一隻手背着一隻手抛着一顆石子,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如土色的少年。
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呢,原是一個金丹初期的小妖。男人看着地上的少年挑眉,把手中的石頭抛到了山下。
元嬰修士名為褚舛(chuan)玉,一介散修。他不願被束縛才選擇不加入任何門派的,沒想到一年前突遇險境,又逢易将行為其化解危難。
什麼債最難還,人情債。
于是這般,褚舛玉此番是來還債的。雖然不懂為何易将行一屆大能為何要讓他一個不名經傳的小人物來弄死這麼一個小孩,但做完事就能徹底和那個瘋子一刀兩斷了,也是個好事。
思量間,面前的少年半跪在地上,面上痛苦之色愈發強烈。
齊以漁才是最摸不着頭腦的一個,内心瘋狂呼喚着混元,身體調動所有靈氣抵抗。好在是昨日汲取完陽氣,今日剛好派上用場,這才勉強支撐。
混元在靈海裡和死了一般,一點聲響沒有,無論怎麼探查都喚不出他,大抵是又沉睡了。
“前輩,不知為何要對晚輩出手。”
眼看着誰也靠不住,齊以漁隻能讪讪開口,試圖感化面前的人,轉移他的注意力。
“殺一個弱者還需要理由?”褚舛玉彎着頭,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倒是像一個小女孩,水靈靈的,可惜了。他是這麼想的。
“前輩前輩!鳳凰山有一處無字真經,我把具體位置告訴前輩,可否放過我?”
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溫熱的血從肺腑溢出,鮮紅的血從嘴角滴答墜入地面。少年手若柔荑,指頭插入沙土暈上淡紅。雖是負傷但仍舊咬着牙關談判,這副樣子倒是取悅了面前的男人。
感到身上的重壓少了些許,齊以漁試着站起身,手掌又被狠踩下去,泛起陣陣塵。
“呃嗚……”
少年額頭泛起細密的汗珠,在痛呼出聲的刹那咬住了下唇,鐵鏽的味道充斥唇舌之間。
褚舛玉好似很開心般,他蹲在齊以漁面前,細長的指扳起那張秀氣的面容。
眼眸蒙上了一層霧,白皙的臉頰泛着異常的紅,連帶着咬出血痕的唇也是那般……想讓人好好折磨。
褚舛玉改變主意了,他要慢慢折磨這個小子,讓他一點點死,活生生看着自己生命的殆盡。
真的很漂亮呢,這副痛苦的表情,很美。
齊以漁低下頭,猛地呼吸。待他重新揚起頭後又是那副微笑的模樣,讨好極了。
“前輩……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
“哦?那你仔細說說看?”
他才不管什麼無字真經,那東西根本不在金錢鄉這個破地方,他早就聽出來是假的了。目光落在少年殷紅的唇上,那裡被血液泅紅,像熟透的果實任人采撷。
“那前輩,先松開晚輩可好?”
齊以漁笑得更加讨好,看出了男人侵略性的眼神,他刻意讨好地将身子湊近幾分。生怕會錯意般,隻敢保持在一個暧昧的距離。
男人低低地笑,眉間多了些愉悅來。食指勾了一下少年的下颌,癢癢的,像是勾魂。
身上威壓全部撤掉了,褚舛玉站起身,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着他,像是期待齊以漁接下來的表現。
一隻小妖,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座山的,褚舛玉最初是這樣想的。
直到他看見了那隻不知什麼物種的小妖露出一個笑容,将下唇的傷口扯的更大了,血從唇流到了下颌,連成線地掉。
又看見少年忽然向後倒,狹窄的山路,隻一步的距離,他卻抓不住。
斷了線的風筝總是随着風搖搖晃晃落到樹杈,從此淪為一塊破布。
易将行告訴褚舛玉,他想讓齊以漁死,要他身體完好。
眼下若是他真的摔下去了,那注定隻能成為一攤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