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時的場景,實際上是白虎前些日閑逛,無意嗅到了主子靈魂的氣息,于是乎尋到了這裡。它想進來,可是易将行不同意,但昨日卻一反常态地放它進來了,如此想來是怕齊以漁死在那場冰潭,拿它做免費醫師。
臭小子,慣會算計人。
想起易将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阻止易将行奪舍的計劃。靠屁股想也知道易将行看上了齊以漁芯子裡有能讓尚光仙尊完美融合的能力,才無論如何都要将其囚禁。
“你身上有尚光仙尊的魂。”
白虎靠近了少年幾分,他認真地注視着少年的臉。瞧不出一絲想象,他們真的毫無關系嗎,但又怎會造成如今局面。
齊以漁愣住了,他搖了搖頭,攥着被子的手指握緊。
這畜牲在說什麼?他身上有尚光仙尊的魂?怎麼可能……
緊盯床闆的眼忽然顫動。
為什麼就算他是爐鼎易将行也要用他奪舍,明明資質好的比比皆是,何必執着于他。這樣想,若他體内真有尚光的魂,那麼還真的說得清。
“開玩笑嗎……”齊以漁惡心地皺眉,他心裡是極其反感的,因為厭惡易将行,連帶着厭惡尚光。
額前的發被撩起,少年撓着頭,面上皆是煩躁。
“現在易将行要奪你的舍,要不要逃出去?”
逃出去?
齊以漁擡頭,眸中有星光閃耀。
“大貓,你的修為如何?可以帶我出去嗎?”
“别叫大爺我大貓!”白虎又呲牙,隻是迎上少年期許的目光又瞥開眼,“大爺因為尚光仙尊的隕落修為也被禁锢了,如今是元嬰……”
話還沒說完,它就看見原本興緻勃勃的少年背過身去,瘦削的背對着他。
這也太翻臉不認人了吧!白虎氣得拿腦袋去拱他。
“都說了隻是禁锢!隻要你和大爺我靈修我就可以短暫回到巅峰時期,解開一個結界綽綽有餘!”
靈修,又是靈修。
齊以漁能感覺到身後毛茸茸的腦袋一下下輕撞他的背,溫熱的皮毛觸在肌膚很舒服。但是為什麼都要和他靈修呢。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将食指移到唇上。
好讨厭這種感覺,一個個都沒把他當過人看,隻把他當爐鼎。第一次,感覺有點髒。
“怎麼不說話。”白虎的大腦袋從旁邊伸出來,它真不知道雌獸在猶豫什麼。反正是一個爐鼎,不是給它上也還不是要給别人上?
“你是大爺我的雌獸,給我上兩下還要猶豫什麼?”
白虎還想絮叨,就被忽然轉過來的少年吓了一跳。
“什麼雌獸?誰是你的雌獸!”
聲音很激動,少年臉上帶着因為憤怒泛起的紅,眉頭緊蹙,呼吸都快了不少。
“我們白虎是一生一獸的,大爺既然舔了你自然對你負責。”
完了,還被一個畜牲纏上了。不管是神獸還是靈獸,在齊以漁看來都是牲口,沒什麼不同。要和一個畜牲靈修?想想都好笑。
說出去誰不笑掉兩顆牙,被牲口幹過的爐鼎不知要被多少人圍觀譏諷。
又想那易将行,腦袋更痛了,齊以漁想逃,逃走到代價是和畜牲靈修。
兩相對比,如同狗屎豬糞硬要選其一,左邊惡心右邊反胃。
一聲長歎,齊以漁捧起了面前巨大的虎頭:“你可以化人形嗎?”
白虎的毛很長很軟,手感還挺好的,十指悄悄磨蹭了一下,像是撸貓。
“可以。”
齊以漁高興地笑了:“那你化人形我們靈修好嗎?”
“不好。”
它答得極快,不帶一絲猶豫。
“大爺我讨厭人類,不想化人形。”
齊以漁感覺自己又到了發怒的邊緣,他咬着牙,盡量平和自己的語氣:“那你上一個人就不讨厭人類了?”
“你是妖,不是人。”
白虎确實讨厭人類,所以他一直考慮到伴侶獸選都是獸不是人。
齊以漁差點沒一口氣憋死,一條黑暗無邊的路擺在他的面前,那就是和一個牲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