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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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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外面豔陽苦熱,一進诏獄,鐘義寒仍是禁不住渾身起了一層毛栗。

這裡長年不見陽光,也就隔絕了一切光明與希望。

鐘義寒同莊衡一同走進了一間刑房中。西側牆邊豎着的刑架格外顯眼,架子上污髒斑駁,那似乎是血肉之軀在被刑具撕開皮肉後留下的痕迹。

在刑架對面有張長條桌,其後置了兩把椅子。鐘義寒心知,那裡便是他今日要務公的地方了。

莊衡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鐘大人,請上座。”

鐘義寒忙拱手:“不敢。今日莊大人您是主審,下官隻是協理,您請上座。”

片刻的寒暄後,兩人一左一右在條桌後落了座。

莊衡敲了敲桌面:“帶犯人吧。”

诏獄中的犯人進刑房,與主審官員并不走同一條路。在北面牆上還有一道門,是直通向诏獄深處的,裡頭是牢房,犯人皆關押于那處。這是北鎮撫司一貫的規矩,犯人和審訊的外官,除在這間刑房裡,是沒有可能接觸的。

很快,鐐铐拖在地面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四名持刀缇騎押解着那小倭賊進了刑房。因這倭賊是重犯,其手腕和腳腕上都上了重铐,這人本就身量瘦小,鐐铐就顯得格外繁重,每走一步都相當吃力。

鐘義寒冷眼看着那人被押送進來,缇騎将其手腳都綁在了刑柱上。他的手暗自在桌下攥成了拳。就是這些人,掠我土地,傷我臣民。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将這些倭賊都一刀刀剮了,然後押着他們跪在那些亡于劫掠的父老面前,讓他們一個一個,磕頭謝罪。

但鐘義寒不知道的是,于此同時,能窺得這間刑房中情勢的,不止他和莊衡以及四個負責刑訊的缇騎。

在南面牆上開了一扇小門,因門的顔色與牆體相近,所以并不起眼。但卻鮮有外人知道,這小門背後其實是一間暗室。

夏绫透過小門上的開口,可清晰看得刑房中都發生了什麼。當她再一次見到那倭賊時,也同樣,雙手狠狠攥成了拳頭。

原來仇恨真的可以讓人變得殘忍,讓她這樣一個未怎麼見過血的姑娘家,竟想拿着刀将這些強盜一刀一刀捅穿,以告慰親人的亡魂。

甯澈将手搭在夏绫肩上,輕輕拍了拍她。他虛扶着夏绫回到暗室中坐下,低聲問:“你還好吧?”

夏绫點了下頭。

縱使心裡恨,但她還有理智。她想報仇,但是并非要用冤冤相報的方式。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将來某一天,讓那群強盜敗着滾回他們的老窩去,永遠不要染指華夏國土寸分。

未幾,便聽見莊衡用并不高的聲音問道:“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擡頭,冷酷且并無感情的審視着對面綁在刑柱上的小倭賊。那小賊剛好也在擡頭看他,隻微微的搖了兩下頭,迷茫而又無助,卻緊抿着幹裂的嘴唇,不吭一聲。

這人大概是聽不懂莊衡在說什麼的。鐘義寒張口想要傳譯,可莊衡卻在桌下壓了一下他的手腕,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那隻手并未使力,可鐘義寒卻無端覺得,這隻長年握刀的手,可以輕易捏斷一個人的喉嚨。他還從未見過莊衡在刑訊犯人時的樣子,那周身透出來的冷冽,令他今日作為同僚,都不禁心有戚戚。

“不說話?你們倭人都是這樣,有膽子來我國土上劫掠百姓,卻沒膽子認麼?”他冷笑着問出這句話,身子向後倚了倚,靠在了椅背上,“那就動刑吧。”

缇騎得了令,立刻拿起了浸在鹽水中的鞭子。

長期與人犯打交道的人,對于血肉與叫喊早已麻木,他們最知道人性的弱點在哪,也最知道如何能讓一個人疼得生不如死。

噼啪的鞭打聲在這四面封閉的暗室中響起。這小倭賊仍穿着昨日被抓時那件污髒且寬大的粗布衣服,衣衫本就褴褛,幾鞭子下去,便已四處破碎,血從傷口中滲出來,染得衣衫斑駁。

血腥氣逐漸溢滿整間刑房,這氣味其實并不太濃重,但鐘義寒卻對這味道很敏感,讓他感到不适起來。可他仍逼迫自己盯着那刑柱上血肉破碎的人,告訴自己,他的親人、故友,那些死于倭賊刀下的亡魂,他們所受的折磨,何止百倍勝于這倭賊。他要提醒自己,血債血償。

莊衡敲了敲桌面,示意行刑的缇騎停手。那小倭賊已遍體鱗傷,低垂着頭,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

“還不說話麼?”

聽見莊衡的聲音,小倭賊的身體本能的一瑟縮,可仍沒有開口。

莊衡垂眸,低聲對鐘義寒耳語了句:“鐘大人,您可以開始了。”

鐘義寒會意,莊衡這是想讓他唱紅臉,他自己唱白臉。先将那小倭賊的膽怯打出來,他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軟硬兼施。

鐘義寒換做倭話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小倭賊的身體泠然一顫,艱難的擡起頭來。他的眼睛很黑,惶恐中又帶着一絲祈求,鐘義寒知道,他是能聽懂自己在說什麼的。

他忍住内心的恨意,違心的說道:“我們的本意并不想傷害你。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那小倭賊隻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咬着嘴唇,卻仍不說話。

鐘義寒接着道:“那好,既然你不想說這個話題,我就同你聊些别的。出來這麼久,你一定很思念家鄉吧?你的家鄉,我曾經也去過的。那裡,是個很美的地方。”

說着,鐘義寒輕輕念出了一首倭國的民謠。那小倭賊聽着聽着,竟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鐘義寒悠悠然然的念完,目光竟難得變得很溫和:“這裡沒有人能聽懂你的家鄉話,所以我可以跟你約定一個秘密。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偷偷放了你,讓你回去你的家鄉。”

小倭賊用力眨了眨眼,卷曲的睫毛上沾了水痕,瞳孔顯得更加黝黑。他在猶豫。

鐘義寒默不作聲的向莊衡遞了個眼神。

莊衡冷聲道:“上夾棍。”

同樣斑駁的刑具被人從鹽水中拎了出來,水滴淋漓落在地上,聲音刺激着鐘義寒敏感的神經。他口中有些犯苦,這刑房裡的血腥氣,實在是太讓他五内翻騰了。

小倭賊的十指已被上了夾棍,缇騎拽住繩子驟然發了力。兩側的刑具猛地收緊,小倭賊的身體瞬時痙攣,忍不住凄厲的呻吟了起來。

鐘義寒微微皺眉。他方才見這小倭賊一直不說話,其實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個啞巴。可現在聽他這叫聲,并不像聲線受過損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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