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兒子剛及笄,來這住幾日就可。”蒼老的聲音響起。
什麼玩意,這燈花爺爺還有兒子?劉家人知道嗎,這兒子難不成也能實現願望,那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這怎麼這麼荒唐,他兒子應該也不尋常吧,需要住在房子裡嗎,她怎麼搞不懂這東西的腦回路。
“我兒子不會帶來任何災禍,你可以放心向我祈禱。”
“我也沒說你兒子會帶來災禍,你這麼敏感幹什麼?”
誰沒事提起自個兒子辟謠說不會帶來災禍啊,那原本沒想到這塊的人,你一說别人不就聯想了嗎。
到時一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指定怪到你兒子頭上,這人怎麼當爹的。許南轉念一想,不過也不排除,這話有掩耳盜鈴的意味。
看吧,她現在就在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了。
許南挑挑眉,“你不會當爹可以不當,看樣子隻會給你兒子添麻煩。”
燈花怪物沒理會許南刺耳的話,開始走程序。許南覺得叫燈花爺爺被占便宜了,自個心裡造個名字。
“你夫郎的病隻有我能治,為什麼不向我祈禱呢?”
許南回頭看了眼被禍害的床,随後雙手合十,“我向你祈禱,隻要你能治好我夫郎的病,我願意讓你兒子來我家住幾天。”
她說完居然覺得對方好像有點虧,來這住幾天實在有些滑稽。
燈花怪物飄到桌前,對着桌上的茶壺念了幾句咒語,“讓他喝下,便能痊愈。”說完噗的一聲,就像水澆到火上,火驟然滅掉的聲音,燈花怪物消失。
許南倒了杯茶給劉绛喝下,坐在床邊等了會,劉绛就悠悠轉醒。他摸着磕破的額頭,不可置信道:“我沒死。”
他轉頭看向床邊的許南,“許南,我沒死,我不痛了。”
“哦。複方來了,我叫她進來。”許南起身通知院子裡瑟瑟發抖的幾個人。
複方和杜省躬拱手道謝,随後跑進正屋。許小東小心翼翼湊到許南跟前,“阿姐,我……”
“我累了,今晚睡你房裡,那兩個人你看着安排。許小東你不蠢,什麼人有什麼意圖你一向看得明白。自己選的路自己負責,萬劫不複也不要怪任何人。”許南收回和許小東對視的視線,轉身離開。
劉绛徹底恢複了,那晚過後人前所未有的精神,整個人可以說是生龍活虎。複方兩人第二日離開,許小東的心也随杜省躬離開了,整個人魂不守舍。
第三日一早,許小東房中沒有任何動靜,看來又是輾轉反側到半夜,導緻早上起不來床。許南躺在床上,耳邊傳來清晰可聞的敲門聲。
她起身披上大氅,打開門就瞧見院門外那個一身薄紗紅衣的男人。
兩人隔着那扇竹門,許南看着對方依舊模糊不清的臉,輕聲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清朗的少男音,“與你說好了,來此暫住幾日。”
“啊?你是那玩…不是,你是燈花爺爺的兒子?”許南瞪大眼睛,一個三尺高的爹生出個估摸一米八的兒子,這娘得多高啊。
“你進來吧,外頭冷。”許南客套道,但一看對方不變的穿着,悻悻閉上嘴。
這人也沒說話,隻靜靜跟在她身後。這院子總共隻有兩個房間,這會許南隻能先把人帶到廚房。
下意識生火取暖,火苗點燃柴火,火舌升高的一刹那,許南能明顯感受到一旁的人抖了抖。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人,“你怕火嗎?”
他搖搖頭,上半身微微往前湊,修長的脖子跑進許南眼裡。額上頭發的雪融化,水滴消失在模糊的面容上,但沒等多久,水滴出現在脖頸,最後滑進深處。
“許久沒見過了。”他說的話許南已經聽不到了。
許南的嘴角僵住,看着水滴滑落,但很快又勾起一個微笑,眼睛直直看向那團模糊的臉,“你叫什麼名字?而且你有點沒禮貌,來人家裡做客,真容都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