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房中陷入一片漆黑,四周紅燭緩緩燃起。許南的腳步聲落在解秋耳中,他有些難耐地抓起衣角。
蓋頭被掀開,兩雙情緒截然不同的眼睛撞在一起。解秋眼角劃過一滴血淚,滴入绯紅的衣裳,看不到任何蹤迹。
不能哭的人為什麼一定要落淚。
許南的手捧起他的臉,“以後無論難過還是歡欣,都不要哭了,我看着很難受。”
也許是不忍,難言的情緒在許南胸口沖撞着,叫嚣着。
解秋那雙漂亮的眼睛緩緩閉上,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蓋頭弄亂的發絲垂落在不施粉黛而嬌的臉上,讓人第一眼會以為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許南的指腹摩挲他的臉,随後将其頭飾摘下,外衣緩緩褪去。她将人推倒在床,随後動作迅速地解開身上的衣服。
解秋僵硬地躺着,身旁的雙手握成拳,深吸幾口氣,強裝着鎮定。但緊繃的氣氛帶着緻命的張力,讓他的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許南的聲音傳入他耳中,“自己躺正了。”
解秋挪動身體,腦子一片空白,隻愣愣地順從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許南。
衣服脫到隻剩裡衣,許南便躺上了床。兩人就這樣并肩躺着,沒有任何舉動。解秋不知為何,沒有第一時間貼上她。
過了大約一刻鐘,沉浸在情緒中的解秋終于回過味來。許南呼吸平穩,似乎是睡着了。他側過身,許南的确閉上了眼睛,姿态和往日陷入沉睡時一模一樣。
他雖不知入洞房到底要幹些什麼,但也知道此時這般情景很是不對。
“許南。”他輕輕喊了聲。
“怎麼了?”許南沒睡,隻是心裡有些累,什麼都不想幹。
“你能親我嗎。”
“不可以。”
“為何?”
“入洞房得安靜躺着睡覺。”許南背對着他,随意敷衍道。
她得緩緩,剛才情緒突然低落,對這一切喪失了積極性。不能這樣,後天就要把劉绛送走,到時絕不能讓解秋壞了事。
讓她想想,該怎麼組織措辭勸說解秋,到時候别出手把她請的人都解決掉。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際,原本房中一股隐隐約約的香味突然變重。她抽抽鼻子,總覺得這甜膩的味道在哪裡聞到過。
她覺得身體開始發熱,心中頓感不對,正要起身一探究竟時,背後貼上一道清瘦的身軀。
“那我隻挨着你,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躺着。”
許南猛地坐起身,熱得扯開衣服。聲音暗啞得不像話,“你…你,在房裡點了什麼東西?”
解秋側躺着,還維持着虛空摟抱許南的動作。他疑惑地擡眼,卻在看到許南的表情後眼神加深,呼吸急促起來。
許南眼尾發紅,沉臉時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硬被眼裡的情欲沖淡,帶着極強的攻擊性。
她這邊在質問,而解秋已經開始身體發軟,情不自禁地爬到許南身上,開始無疑是地蹭她。明明這些東西對他并不起任何作用,現在看仿佛中香的人是他。
“說話!别蹭來蹭去!”
解秋眼神迷離,緊緊摟着許南,“京城,一個男人說給要嫁的人用,可以一晚上。”
許南聽到這話已經絕望地閉上眼。
不行,她的忍住。不然睡了他,就真完了,一輩子擺脫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聞了這香的原因,許南現在渾身充滿力量,一把将解秋推開,踉跄下床。往外沒走幾步,解秋便追上來抱着她。
“許南,不能走。”
完蛋了,對方衣服都沒了,她隔着單薄的裡衣都能感受到。
“我下面好疼,許南,我好疼。”
解秋微微顫栗,唇瓣輕啟沾濕她肩上的衣服。
解秋被甩在床上,喉嚨滾動,修長的脖頸無力上仰。他的黑睫顫動,如同雨打芭蕉。冷感與熱烈交織,他蜷縮的雙腿被分開。
暖流在彼此間流淌,解秋手指抓着她的肩膀,發絲濕漉,在許南安撫的揉捏下,語氣帶着哽咽,“許南,我疼。”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此刻滿是色彩,他微眯着眼,帶着狂熱與依戀,深深凝視着上首的許南。
許南躺在枕頭上,看着懷裡縮成一團,狠不得融進她身體裡的解秋,覺得自己前路無光。
床邊的紅燭調皮地跳動着,像是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