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跑到在門外剛好聽到這番話的許南當即覺得天昏地暗,“我長姐為什麼突然失蹤?”
她跑進房間,“我要立即回去,關大哥為我備馬,我立馬走。”
“至于緣由,信中并未說明,事出突然,真相恐怕隻有昏迷的許家主知曉。”關雲星的下屬低着頭,避開許南的視線。
“南南,你傷口初愈,我還是叫人備馬車。你莫要心急,許北一向聰慧,也許明日便會回來,失蹤也許是我的人誇大了。”
許南根本顧不上那麼多,她見關雲星還在勸她,當即往外走。她動作迅速地跑下樓,找到關雲星手底下其他人,牽了匹馬就往城外走。
就連路上遇到喬虞被他娘帶着往醫館去,她都絲毫沒有留意到。喬虞一眼看到了她,擦肩而過時輕喚她姓名。許南充耳不聞,加快腳步,面無表情地走遠。
“你在看什麼!喬虞,你敢聯合醫館大夫騙我,等我問清楚了就把你打死。你個沒臉沒皮的,這幾日你到底去哪鬼混了。”
喬母大聲責罵喬虞,動手拉愣愣站在原地往城門看去的喬虞,周圍很快圍成一圈,指指點點起來。
“這就是喬家那兒子,聽說在外頭養女人,他娘的話都不聽,工錢都私自昧下了。”
“啊,一個男子在外面養女人,太不檢點了。”
“是啊,聽說他騙他娘說是在醫館打下手。他娘去一看,根本沒人影,也不知道去哪野了,沒幹活還能往家裡送錢。”
幾個女人擠眉弄眼,“沒準是為了養情娘,去外頭幹了來錢快的營生。”
“喬老娘,你這兒子一次多少錢啊,長得還挺有味道,别便宜别人啊。”周圍響起哄笑聲。
喬虞依舊看着許南的背影,這邊有些吵鬧,許南終于回了頭。但眼神冰冷,像是在看廢棄的東西。
許南牽着馬往外走,人群不知為什麼突然聚集起來,她回頭看了眼,似乎出了事有人被圍住。
人群中的身影有些眼熟,但她也隻是看了眼,便漠不關心地移開視線,加快步子遠離人流。
許南将路程縮短到三天,在臨近傍晚回到江城。三天沒日沒夜奔波,絲毫沒停下來的許南,一進家門見到她娘還活着,他爹臉上也沒有心如死灰的表情後,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她昏迷不醒的娘守在床邊。
“南兒,你醒了。”
“娘,你醒了。”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在陵城呆上個一年半載?怎麼,是不是在陵城混不下去,想通了要回來成親好好過日子了?”許母含笑拍拍她已經三四日沒洗過的頭,然後還嫌棄地把油抹到她身上。
“娘,我聽關雲星說,阿姐失蹤了,你昏迷不醒,我急死了,我以為我們家要家破人亡了。”許南苦着臉。
“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一切都是你裝的,故意的?”
“關雲星?你怎麼會從他口中聽到這事?”許母的注意力放在了關雲星身上。
“他來了陵城,我們就見到了。娘,你快回答我的問題,阿姐怎麼樣了?”
“好得很,信王有不軌之心,你阿姐投靠了太女,這才有了這出戲。原想着你去了陵城,遠離這些是非,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回來也好。”許母把她拉起來,用帕子給她擦臉。
“先吃飯,怎麼出門一趟瘦成這樣?”
“你還說,你把我的銀子都拿走了,我都快在陵城喝西北風了。”許南大快朵頤,還不忘埋怨她娘。
“你可别冤枉你娘,誰敢拿走你的銀子?”許父親手端着一碗湯,笑吟吟邁進來。
“爹,我可沒冤枉我娘,姚子聞說的,娘把我兩百兩私房錢都拿走了。”
“姚子聞,她與你一道去的陵城?”許母臉色發黑,“姚家與信王關系密切,你在陵城可有出什麼意外?”
許南立即将在陵城的遭遇說出來,包括姚子聞失蹤,以及巫鏡坊的一切,隻是将自己受傷一事隐去。
“吾兒真是聰慧,娘甚是欣慰。”
“這麼聰明,也是時候收心成婚,好好上進了。”
許南保持沉默。
“城東吳家的兒子如何,是個聰明的。李家的也不錯,性子活潑,你也會喜歡的。”
“我不喜歡聰明的,也不喜歡活潑的。”許南埋頭吃飯。
“實在不行,你要娶關家那位娘也認了。”
“咳咳咳,娘你在說什麼,我娶個男夫子回家,我不要命了。”許南臉色漲紅,猛喝口水壓驚。
“你小時候不總說長大要娶關大哥嗎,天天跟在人家身後,每天叫不停。”
“你都說了,那是小時候,我已經長大了。那都是些戲言,況且關雲星嫁過人,一看也沒把我那些話當回事,你别總說。”
“江城沒你喜歡的,那看看别地的。”許父發言,“你外祖家有個表弟,說是生得俊俏,你相看相看。”
許南有些不耐,“一年後,一年後行不行,到時我一定娶親,我發誓。”
“到時候你們叫我娶誰我就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