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周末。
正如先前的預測,從早上開始,就來了許多遊客。
這些遊客本事沖着抖音上的視頻來的,打算在悠然田園休閑度假,結果一過來就被沿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吸引,而路邊白牆黑瓦的悠然咖啡屋也成了打開點,大家紛紛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拍照喝咖啡。
村民們發現了商機,不少人挑着自己的雞蛋、蔬菜過來賣。村裡開小賣部的田嬸幹脆開着三輪車,拉了一車零食飲料來賣。
等玩累了,拍夠了,遊客們才開車前往悠然田園。
到了下午,今日入園人次已經上了千。
薛剛在園子裡拍視頻,她這次拍了一家人摘菜、捉雞,釣魚,然後在湖邊燒烤的視頻,打算做一個以家人為主題的遊客特輯。
薛剛一路走來,發現園子裡的遊客比上周末多了不少,有幾個項目出現了排隊的情況,但幸好遊客不算太多,排隊的時間都比較短,沒有出現鬧哄哄的場景。
她不由得佩服起崔悅臣的決定。
如果昨晚他們發布了第三期視頻,今天的人隻怕更多。悠然田園也将會變成喧鬧田園。
晚上七點,大部分遊客已經離去,員工才開始陸續下班。
張浩在群裡發布信息:【今日入園人次達2359人次,明天周日網絡預售票已經超二千人次,網絡售票暫停。客服組注意向咨詢客戶解釋。】
因為及時控制客流,第二天的人流量和周六差不多,沒有超過園區預估的舒适流量。
周日晚上,崔悅臣才将薛剛剪好的第三期視頻“花間春意”發布出去,不出預料,又吸引了一波流量,不少來過悠然田園的遊客紛紛現身說法。
……
周一,薛剛休息。
薛剛今天起得早,她吃過早飯,戴好草帽,背上竹筐準備上山了。她打算上山采一些花回來。
時值三月,山上有很多花,像長在樹上的桃花、李花,還有長在地上的二月蘭、野豌豆,這些野花随處可見,薛剛還沒到山上,一路在田埂兩邊就采了不少花。
張老爹去地裡幹活路過,看到薛剛蹲在路邊扯摘野草,他大吃一驚,以為薛剛饑不擇食,趕緊勸:“小剛,這個不能吃啊,你平時吃點野菜就算了,怎麼連野草也吃上了?這個東西,豬都不吃的,有毒的!”
薛剛解釋:“叔,我不是用來吃的。”
“你不吃,你摘它幹啥?”張老爹一頭霧水。
“……玩。”薛剛隻能這麼解釋。
“……玩草?”張老爹又打量了薛剛幾眼,臉上明晃晃寫着“她是不是傻了”幾個字。
“對了,薛大富沒再去你家搗亂吧?”張老爹又問。
“沒有。”
“那就好。他如果再搗亂,你大喊一聲,我家住得近,我聽得見。”
“好,謝謝叔。”
“那你慢慢玩,我去地裡了。”
“叔慢走。”目送走了,張老爹,薛剛歎了口氣,繼續收集花花草草。
不多久,她上了山,這片林子是村裡的保留林,綠綠蔥蔥十幾公裡。上回薛剛挖竹筍也是在裡面。
薛剛收集了不少花草樹葉,運氣好遇到一株香椿樹,她采了一大把香椿芽。
薛剛下山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她背着竹筐回家,遠遠的就看崔悅臣坐在她家門前的石頭上。
他今天穿了一套淺灰運動裝,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他腰直腿長,坐姿優美,像是日韓動漫少年。
薛剛正感慨着,漫畫哥擡頭瞅見薛剛回來,一張酷臉頓時眉開眼笑,他站了起來,沖着薛剛揮手:“薛剛,你回來了!”
那姿态,活像是期待男人回家的小媳婦兒。
薛剛有點無奈,一周七天,她為什麼天天都要面對老闆啊?
簡直就是打工人的噩夢!
“你來幹什麼?”薛剛走進,拿出鑰匙打開門,臉色顯然不太好。
“不幹什麼,就來看看你。”崔悅臣說着跟在薛剛後面,他伸頭去看薛剛背後的竹筐,發現是一筐花草,立即成了好奇寶寶:“這是什麼?野菜嗎?好吃嗎?我也要吃。”
“……”
薛剛有種離譜的荒謬感,她真應該介紹張老爹和崔悅臣認識,他們兩個肯定能成忘年交,一起研究野草野花能不能吃。
“這是野草野花,不是野菜,不能吃。”
“不能吃?我懂了,你是要布置房間是把?但也用不了那麼多啊。”
“我是用來做壓花的。”
“壓花?那是什麼?怎麼做?做了有什麼用?”崔悅臣開啟十萬個為什麼模式。
薛剛懶得理他,她将竹筐放下,進了堂屋旁邊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裡有一張空木床,靠牆有張桌子,桌上放了兩疊方形的木闆。
這些木闆約莫有A5紙張大小,兩塊木闆一疊,中間壓着幾張紙,外頭被三根布條間隔綁緊。
“這就是你說的壓花?”
薛剛點頭,見崔悅臣在旁邊傻站着,就幹脆讓他當人形支架幫她錄視頻:“隻拍手部動作,不露臉。”
薛剛解開其中一疊木闆的布條,裡面是一疊紙,她小心翼翼的解開上層的兩張紙,露出裡面的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