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聽說下午他要去蔬果園,那邊我有一個姨夫在,我會讓他幫忙對付他的。”
“這還是算了。他畢竟是遊客,萬一被他投訴就麻煩了。”
“放心吧。投訴了也沒事,張經理也煩他呢,剛才他還跟李師傅抱怨,被我聽到了。說早上那個人和扣總吵了一架,說扣總阻止他見你是為了你的錢,真是逗死人了。”
薛剛一愣,然後笑了:“那确實挺逗的。”
“可不是嘛,中午他訂了餐,是薛敏送過去的,他還嫌棄飯菜不好吃呢,說油太多了吃了不健康。說他在上海從來不吃這樣的東西。可把薛敏氣壞了。什麼玩意兒?油給多了?那炒菜不放油能吃嗎?”
“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小剛姐,你不用道歉,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這種人就是讨打,要不是他是客人,我真想打他。”
薛麗麗幹完飯就走了,臨走前還幫薛剛打了一碗飯端過來:“小剛姐,你先吃飯。”看到薛剛又在電腦前工作,她忍不住說:“小剛姐,聽說你現在在學無人機?你好像什麼都會。不像我,啥都不會,隻能在湖邊看人釣魚。”
薛剛看向她:“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薛麗麗眼睛一亮:“真的嗎?”
薛剛點頭:“等過了這陣子,我上完課就教你。”
“好,那就說定了,我一定好好學!”
轉眼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陸續下班了。薛剛将剪好的視頻發給崔悅臣,收拾收拾準備下班了。
辦公大廳裡已經隻剩下兩個人,薛剛背着背包,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靠近大門,向外張望。
見外頭沒有人,薛剛松了一口氣。
她還真有點擔心方熹會趁着下班的空檔來堵她。倒不是她怕他,就是覺得煩得很。
薛剛正要往外走,身後傳來崔悅臣的聲音:“他不在這兒,他去了你家。現在他就在你家門外。”
原來,方熹今天偷偷跟園子裡人打聽薛剛的住址,有個大爺不曉得情況,順嘴就告訴了方熹。
今天下班前,方熹就騎了輛單車,找去了薛剛家。方熹路過咖啡屋的時候,被薛小雪看到了,薛小雪把這件事告訴了崔悅臣。
崔悅臣一合計,就知道方熹想幹什麼了。然後立即讓張浩悄悄去薛剛家看,果然發現方熹蹲在薛剛家門前。
薛剛臉一沉,她沒想到方熹會這麼做。
“要報警嗎?”崔悅臣走過來問。
薛剛搖頭:“不,現在不報警。”
崔悅臣皺眉:“不報警,那你打算怎麼辦?你現在回家,可就被他堵住了。”
“誰說我要回家了。”薛剛看向崔悅臣:“走,我請你吃燒烤。”
崔悅臣眼睛瞪圓,嘴角立即咧到耳根,他重重點頭:“好!”
兩人驅車到了小鎮時,天已經黑了。他們來到燒烤店,兩人找了個露天的空桌坐下。崔悅臣沒客氣,照着菜單一頓點,把自己愛吃的全部點了一遍,生怕便宜了薛剛。
薛剛面無表情,等崔悅臣點完,她隻額外加了一份砂鍋粥。
等餐的時候,薛剛望着暗沉的夜空:“鄉村的夜空,有時候甯靜美好,有時候又漆黑恐怖。尤其是,沒有星星的時候。”
恰好,今晚就沒有星星。
崔悅臣也跟着擡頭看天,他點頭:“你說得沒錯,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有時候晚上不太敢出門,太黑了,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怕不怕。”
薛剛沒做聲,隻是低頭喝了一口菊花茶。
怕不怕,她心裡自然有數。方熹從小在城市長大,沒有見識過鄉下漆黑的夜,他膽子又小,不害怕才怪呢。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站在夜色下,惶恐無助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很快,烤串被端了上來,崔悅臣大快朵頤,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張浩打過來的。
“崔總,剛才方熹給住宿部主管打電話,說自己在外面迷路了,回不來了,要咱們派車去接他,接不接?”
崔悅臣看了一眼薛剛,點了免提後問:“他說了自己在哪嗎?”
“他自己在薛剛家附近。”
“這樣吧,你讓人轉告他,園子裡現在沒有車,人手也不足。公司上面正在調度,讓方熹耐心等一等。”
“那到底要不要接他,我看幹脆讓他在外面過一晚得了,反正這個季節也凍不死。誰讓他這麼犯賤呢,跟蹤人還跟蹤到家門口了,活該受罪!”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不用管。他要是打電話來,你讓他等着就行。”
挂了電話,崔悅臣看向薛剛:“你想怎麼做?”
“先吃。”薛剛不慌不忙:“吃完了再說。”
兩人吃完燒烤,已經八點多了。崔悅臣看向薛剛:“要不你今晚别回家了?”
說到這裡,崔悅臣語氣微頓,瞄了薛剛一眼,語氣飛快:“你别誤會啊,我的意思是你住在鎮上,讓那家夥吃點苦頭。”
“我自己的家,我當然要回去。不過,我的給他一個教訓。”
然後崔悅臣按照薛剛的指引,把車停在一家小超市前面。
老闆娘正要關門,薛剛趕緊進去買東西,一個轉身的功夫,她手裡就拿着東西出來了。
崔悅臣好奇得很:“你買什麼東西?”
“絲襪。”薛剛說着把包裝拆開,果然是一對絲襪,還是黑色的,超性感!
“……”崔悅臣臉皮一下子滾燙起來,他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你,你買絲襪做什麼?”崔悅臣結結巴巴起來,他心跳撲通撲通,好不容易才分出心神開車。
說話間,薛剛已經打開一隻黑絲襪,往自己頭上一套,一秒變成了為危險十足的“頭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