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地點選在孟氏旗下的一家高端私人會所,會員制,隐秘性極佳。
包廂内,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霓虹映照在玻璃上,模糊又夢幻。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氣,暖色光讓整個氛圍顯得格外暧昧。
孟嶼琛坐在唐珂對面,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張精緻的臉上。手指微微收緊,他端起茶杯,借着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是開車來的,不能喝酒,但此刻,卻覺得比醉酒還要恍惚。
他還記得六年前唐珂最後的眼神,冷漠、平靜,仿佛剛剛和他上床的不是自己。
而現在,他的目光依舊平和,卻帶着難以言喻的溫柔。
孟嶼琛一怔,随即皺眉,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過去的事。
他放下茶杯,試圖談論正題:“趙宇明那家夥不太對勁。當年退學後就消失了,聽說去了國外……趙家的資産被凍結,他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内投資創業,成立一家地産公司。”
地産行業最吃資源,沒有足夠的背景,很難做大。
唐珂垂眸,随意地用叉子戳着盤裡的牛肉,唇角彎起一抹淡笑:“或許,他也遇見了貴人。”
孟嶼琛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貴人?唐珂又何嘗不是短短幾年間便跨越階級?隻要想到顧泾川的存在,他的心裡就升騰起一股無名的火氣。
不可一世的臉上浮現出煩躁,他盯着唐珂,忽然開口:“你……和顧泾川做過嗎?”
唐珂微微睜大眼睛,像是沒料到男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随後,他露出笑意,坦然道:“我們都是成年人啊。交往四年,嶼琛覺得呢?”
孟嶼琛忍不住咂舌,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四年。四年能發生多少事?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唐珂交往的那段時間裡,竟然隻有最後分手前的一次。
不甘和嫉妒如同火焰般在心底灼燒,孟嶼琛沉聲道:“我幫你解決趙宇明這個麻煩,怎麼說也該有更多獎勵吧?”
什麼“做一次就放過你”之類的威脅,現在想來隻覺得可笑。一次根本不夠。
他也沒打算放過唐珂。
青年的睫毛顫了顫,擡眼看他,聲音低柔:“嶼琛、想要什麼呢?”
孟嶼琛下颌繃緊,向來桀骜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緊張。他咬了咬牙,聲音沙啞:“……你應該明白吧。”說完,移開視線,盯着窗台上的盆栽,試圖緩解情緒。
指尖在桌布上摩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當初,第一次,太潦草了,什麼都沒有。”語氣中是隐隐的不滿和懊惱,“再來一次,我會表現得更好。”
他會準備好一切,讓唐珂永遠記住。
青年輕歎一聲:“你還想讓我出.軌嗎?”
孟嶼琛眉頭緊皺:“那又怎樣?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還是說,隻有他不行?
唐珂笑了笑,手肘撐在桌上,懶懶地托着下巴,輕聲說:“還真是拿你沒辦法啊,嶼琛。”
溫柔的模樣,與六年前完美重合。
……
結束晚餐後,孟嶼琛顯然還有别的安排。
夜色如墨,路燈在車窗外快速掠過,唐珂側頭望着窗外飛馳的景色,神情溫柔。
街道上的行人忍不住駐足,紛紛拿起手機拍照,千萬級的豪車在夜色中格外惹眼,低調卻難掩張揚。
然而,這份美好并沒有持續太久。孟嶼琛透過後視鏡捕捉到異樣,一輛黑色轎車正悄無聲息地尾随在後,若即若離。
男人擰眉,指尖在方向盤上微微收緊。唐珂也察覺到什麼,不着痕迹地掃了眼後方,稍稍坐穩了些。
“看來那蠢貨還不依不饒。”孟嶼琛低聲罵道,眸色深沉。下一秒,他猛地踩下油門,發動機的轟鳴聲驟然響起,車身向前竄出。
原本,他打算帶唐珂去海邊看月亮,那是六年前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可現在,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孟嶼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戾氣隐隐浮現,指節泛白地握緊方向盤,語氣譏诮:“趙宇明真的想死嗎?”
唐珂垂眸,神色沉靜:“冷靜下來,嶼琛。”
後方的車子如影随形,保持着一定距離,看上去隻是監視,并沒有急于逼近。
車速不斷攀升,很快駛離了環城高速,進入市區。夜晚的街頭熱鬧非凡,路邊是三五成群吃燒烤、喝酒的人,空氣中彌漫着煙火氣。
孟嶼琛皺了皺眉,下意識踩了刹車,車子微微頓了一下,後方的黑車也随即停了下來。
然而,異變突生,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另一輛車自側面猛然沖出——
“嘭——!”
一聲巨響炸裂在夜色中,孟嶼琛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側身護住唐珂。
玻璃瞬間破碎,飛濺的碎片劃破了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來,溫熱的血順着皮膚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