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看着旁邊一杯接一杯灌酒的男人,眉頭微皺,心裡暗暗歎氣。起初,他隻是想和這位繼承人打好關系,順便撈點利益。
但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對方的小弟兼垃圾桶。
“未婚夫回來了就把我當空氣嗎?”孟嶼琛咬牙切齒,語氣裡滿是不甘和怒意。
他的石膏剛取下,本來想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唐珂,想着他們的約會終于可以提上日程。可信息才發過去,屏幕上卻跳出了一個紅色感歎号。
唐珂又把他拉黑了。
男人的臉色陰沉,酒杯幾乎被捏碎,眉眼間的戾氣叫人不寒而栗,周圍的人更是避之不及。
隻有李紹,還在硬着頭皮陪笑:“可能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孟嶼琛冷笑,煩躁地咂了下舌,“有事為什麼不能來找我?”
為什麼要找你啊,大哥!李紹在心裡瘋狂呐喊。人家有正牌男朋友!
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聯絡?你到底有沒有點當小三的自覺?
當然,這種話他完全不敢說出口。他覺得自己臉都快僵硬了,扯着嘴角道:“畢竟有未婚夫……肯定不能被發現吧……”
孟嶼琛的臉色更差了。
想到那天病房裡顧泾川的正房做派,胸口就不受控制地翻湧着怒氣。那家夥是不是以為得了個名頭就能永遠和唐珂在一起?可笑!
孟嶼琛嗤笑,眼神陰沉,“他們結不了婚的。”
他低頭盯着杯中的液體。就算結婚……唐珂,也隻能和我結。
剩下的話咽回喉嚨,他仰頭将酒一飲而盡,随後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微微眯起眼。
從六年前到現在,他們的關系,始終都是見不得光的。高中時的地下情,現在的出.軌tou情,每一段都那麼複雜、那麼痛苦。
每一段,都完完全全掌控在唐珂手裡。
而孟嶼琛,也根本沒有離開的意圖。
“喂。”男人突然出聲,語氣漫不經心,“你談過戀愛嗎?”
李紹一愣,沒反應過來:“……啊?談過。”
孟嶼琛皺眉,低聲問:“正常戀愛是什麼樣的?”
可他話剛出口,就自己先笑了。
“算了。”他淡淡道,“當我沒問。”
他垂下眼,解鎖手機,停留在和唐珂的對話框上,眯起眼睛,惡狠狠地敲下幾個字:
[唐珂,把我放出來。]
指尖一按,信息發出。沒有紅色感歎号。
孟嶼琛怔了幾秒,下一刻,屏幕上跳出一條新消息:[明天見面吧,嶼琛。]
被酒精支配的大腦瞬間清醒了。
孟嶼琛死死盯着這條消息,手指收緊,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一抹弧度。
唐珂要見他。
男人猛地起身,一把抓起外套,腳步飛快地往外走。臨走前,還不忘沖李紹丢下一句:“這些都算我賬上。”
李紹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說再多話,也抵不過唐珂的一條短信。
還真是……完全支配了這條瘋狗啊。
……
唐珂趴在床上,指尖滑動着手機屏幕,被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際,裸露出的肌膚白皙細膩,圓潤的肩頭泛着紅痕,幾枚淺淺的吻印嵌在那裡,襯得他越發柔軟誘人。
顧泾川洗完澡,身上還帶着未散的熱氣,掀開被子上了床,順勢趴在唐珂身旁,撐着手臂低頭親了親他的背脊。
肌膚觸碰的瞬間,酥麻感讓青年輕輕縮了縮脖子,而男人的手已經不動聲色地滑向他的腰側,掌心貼着溫熱的肌膚緩緩揉捏。
“泾川?”唐珂偏過頭,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随手熄了屏,将手機放到一旁。下一秒,顧泾川已經貼近,鼻尖輕蹭他的臉頰,嗓音低柔:“明天要一起出去約會嗎?”
唐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可你明天不是有事嗎?”
他轉過身,雙臂環住男人的脖頸,眼底浮着一點笑意。昏暗的燈光投下暖色,映得他的肌膚愈發柔和,身上那一片片暧昧痕迹被襯得一覽無遺。他卻毫無自覺,眼睫輕顫,懶散地任由顧泾川貼近,輕吻他的唇角。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掌扣住,指腹緩慢摩挲着。
青年微微擡起修長的腿,順勢蹭上顧泾川的後腰,動作自然熟練,帶着不經意的勾.引。
“……那不重要。”顧泾川聲音低啞了些,眼神晦暗,俯身覆住唐珂的唇。剛刷過牙的薄荷味從齒間彌漫開來,他的舌不自覺地探入,細細舔舐着戀人的口腔,直到唐珂的呼吸亂了,他才微微拉開距離。
唐珂的指尖輕輕摩挲着男人的耳垂,觸感溫熱,帶着若有似無的纏綿:“已經長合了啊。”
“早就沒有了。”顧泾川聲音沙啞。這是四年前他們剛交往時,唐珂拉着他去打的。明明說好是情侶款,卻因為青年怕疼,所以最後隻有他一個人打了耳洞。
隻是後來,因為沒有特别照顧,耳洞也慢慢長合。
“之前網上說,一起去打耳洞的情侶,會一輩子在一起。”唐珂呢喃,“……好可惜。”
“不管有沒有,我們都會一輩子在一起。”顧泾川盯着他,低聲道。
說完,男人附身,舔了舔青年的耳垂:“再來一次吧。”
唐珂眼尾上挑,泛着豔紅,沒有拒絕。
可就在顧泾川要繼續時,他忽然開口:“不過…我明天有約了。”
男人的動作猛地一頓,低低“嗯”了一聲。
唐珂勾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繞着對方的發尾,懶散地說:“下次再一起出去吧,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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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顧泾川微微皺眉,看着這座拳館。它隐藏在某家高級會所的地下,隻對VIP開放,供權貴們消遣享樂。
即使是白天,場館内依舊昏暗,地面被清理過,卻仍能看見殘留的暗紅色血漬。
空氣中彌漫着難以散去的煙酒氣、金錢的腐味,以及揮之不去的血腥。
VIP區,權呈禦坐在沙發上,目光幽深地打量着顧泾川。身後,幾名保镖沉默地立在角落,像是随時準備出擊的獵犬,将人逼入包圍圈。
顧泾川微微眯眼,收斂了情緒,随保镖的引導走向權呈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