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類型的鑽石王老五很有吸引力。
但沈臨莫名有點讨厭他。
不是因為對方的外觀樣貌和說話行事而讨厭,沈臨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覺得他讨厭。
陸岩封扶額,“謝副,你就别拿我開涮了。”
“打住。”謝遇知擺擺手,“已經卸職了,直接稱呼我名字就行。”
到底是刑偵支隊的前輩,直呼名字陸岩封呼不出來,幹脆繼續叫謝哥。
謝遇知也不跟他假客氣,直白道:“秦展給你送的人呢?還沒來報道嗎?”
陸岩封指指沈臨:“沈臨昨天一大早就報過道了。”
謝遇知聞言,目光再次落到沈臨身上,把人重新打量了一遍。
沈臨覺得花孔雀好像特别喜歡居高臨下看人,不由緊了緊眉頭。
謝遇知眯眯眼: “我聽說,你和小花是死對頭,上學的時候總是欺負他。”
沈臨擡眼,心想:小花是誰?不是,你又是誰?
“九門考試,你年年壓他八門,死學霸,少考兩分又不會掉到年紀第二,那麼會考幹什麼?最後還不是當個小警察!”
沈臨:……
知道為什麼讨厭這個花孔雀了,厭屋及烏。
“謝遇知,謝副支隊。”沈臨頂着招牌假笑伸手,“我是京台市刑偵支隊模拟畫像師沈臨,能見到您,真的很榮幸。”
謝遇知一陣惡寒。
知道小花為什麼不喜歡沈臨了,曲意逢迎,這人太假了。
分局痕檢捧着物證袋過來報告:“陸支隊,這是我們在沙發縫隙裡找到的,洪隊讓我過來問問,物證是直接送去市局鑒定還是帶回分局?”
陸岩封接過物證袋看了看,裡面是很小一塊類似指甲質地的半透明薄片,“你們看看。”
他把物證袋遞給沈臨和謝遇知。
“是指甲碎屑。”沈臨肯定道。
謝遇知說:“既然有發現,帶回去做個基因比對,看看是受害人還是兇手的指甲。”
陸岩封把物證袋還給痕檢員:“送去市局現場痕迹鑒定中心,交給定副科長。”
痕檢員拿着物證袋走了。
陸岩封看看沈臨,“剛才,你想說什麼?”
沈臨疑惑。
陸岩封指指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壯起膽子跟在技偵後面積累破案經驗的吳小花,解釋:“你想給小吳說什麼?”
沈臨一怔。
陸岩封竟然看出來了?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确定兇手是一個人,兩起命案可以串并了。”沈臨說,“開房人是宋默生,請批逮捕書準備提審吧。”
*
燈光昏黃,氛圍嚴肅而壓抑。
刑警把手裡的記錄本往桌面一撂,在椅子上坐下來。
“宋默生。”
“是。”
“你涉嫌今日下午兩點富林路紫荊花私人會館一起故意殺人案,你知道吧?”
宋默生坐在那裡,雙手十指交握,聞言茫然地搖搖頭,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是被害人親屬的他,今天怎麼就成了犯罪嫌疑人。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表情有些無奈,“今天下午兩點,我正在進行一場矽膠假體的填充手術,根本沒有去過什麼富林路紫荊花私人會所。”
“沒有去過?”刑警打開檔案夾,抽出紫荊花私人會館前台提供的訂房證據推給他:“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宋默生垂目,看了眼訂房單據,電話一欄填寫的是他的手機号。
“我不知道。”他說。
刑警差點被他的回答氣笑了。
“你不知道?”
宋默生說:“手術室是不允許帶手機進入的,這是規定,我不可能一邊做着手術一邊打電話定包間,除非我想讓我的患者死在手術台上。”
審訊室外,陸岩封抱臂盯着單向窗玻璃,按住耳麥:“把案發現場照片給他看。”
刑警站起身,将技術員拍的案發現場照片一一排在桌面上,“這些,眼熟嗎?”
宋默生看着那些整整齊齊擺在自己面前的血腥照片,額頭青筋直跳。
“不知道,我從來沒到過這種地方。”他忽然情緒失控,蹭地站起來眼眶通紅地質問,“照片裡的女人死狀為什麼和思林這麼像?你們是不是抓到兇手了?我要殺了他為思林報仇!”
“按住他!”陸岩封丢下耳麥,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