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其,你不打算告訴我這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過了好一會,黎其回答:“什麼都沒發生,我退伍一年之後,之前的戰友推薦我來了這裡,我來了。”
沈蔚沉默幾秒,直起身,面上挂上熟悉的笑容,換了話題。
“黎老師,來都來了,打一場?看看你的學生這三年裡有沒有進步。”
少年人的神情自在又平靜,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無所謂。但黎其知道,她又一次主動拉遠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她站起身,也學着對方的模樣笑了笑,“開始吧。”
Alpha都是簡單又粗暴的生物。
沈蔚和黎其整整打了幾個小時。黎其的風格還是和從前一樣,招招似乎都沖着要她命的狠勁襲來。
沈蔚越打越酣暢,腦内壓抑着的過去随汗水擊碎,囿于過往果然不是她的風格。直到雙方都脫力,被系統強制退出後,才各自跌在地上深深喘氣。
相視一笑後,黎其給沈蔚扔過去包紙巾,運動過後的嗓音空曠有力:“以後,”她扭頭看着沈蔚,又重複了一遍。
"以後,我會和你說。"
沈蔚接過紙巾,擦過下颌。
“行。别讓我等太久。”
天已經快亮了,黎其早上還要去開會,隻能拒絕了沈蔚的早餐邀請。在離開前,黎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
“差點忘了提,你認識衛淩藍嗎?”
沈蔚說:“怎麼,他已經有名到老師裡面了。你感興趣?”
她一幅要是你感興趣就給你介紹介紹的表情,黎其哭笑不得,看了下時間,把剩下的話一次性說完。
“别和他走太近,他是衛物存的兒子。”
沈蔚調笑的表情如常,沒回話,不駁斥,也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
黎其看不懂她的想法,以為她某些時候的孩子氣又出現了。
“你不要當這隻是上一輩的事情,當初沈上将晉升的事,衛物存不知道暗中使了多少絆子。沈上将看在衛将軍的情分上,從來沒追究過。但這也不代表她會領這個情。衛淩藍作為她的兒子,對你的敵視隻會多不會少,你——”
“04:34”
沈蔚點點光腦,一行當前時間的投影出現在兩人中間,打斷了她的話語。看着黎其無奈的表情,沈蔚笑眯眯揮揮手。
“黎老師,再見~”
黎其急匆匆走後,沈蔚收到了劉助理回複的資料,和方才黎其說的大差不差,甚至還貼心的把她舍友衛淩藍的資料也打包了過來。沈蔚掠過一眼,不打算細看。
但事不如人願。隻那一眼,一行标紅的字闖入視線:
“十三歲分化時被檢測出腺體障礙症,經過一年治療後無果。”
腺體障礙症,全稱腺體信息素釋放功能障礙症。一般外在體現為信息素濃度的不足,是一種基因方面的缺陷。
衛淩藍,腺體有基因缺陷?
沈蔚很難不聯想到自己腺體二次發育這件事上,但嚴格來說這說不通。如果添加那個不明成分的目的隻是為了這個,風和何必偷偷摸摸研發?又為什麼要它作為催淫劑進行産品投放?
她甚至沒有直接注射這個藥劑,隻是接觸過,效果就能這麼顯著嗎?
又或者,這隻是一個明面上的幌子?
......有必要出去做一個全身檢查了。
徹夜未停的大腦此時發出抗議,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沈蔚有些累了,停在路旁休憩椅上坐着。
晨光初顯,空氣濕漉漉的,嗅着很是清新。清晨的風微弱,帶着幾分倦意拂過沈蔚臉上肌膚,耳邊碎發蹭出細碎的癢意。
沈蔚閉上眼,身子靠着椅背往後仰,被光照得毛茸茸的碎發也随風往後吹。陽光打在她鼻梁,恍惚間像一尊剛被雕塑出的石像,神聖卻自在。
座椅不遠處,晨起鍛煉路過的衛淩藍神情怔愣,止步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