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繼續悼念過去的人，接下來我需要攻略的是千切豹馬。我在空間内把時間調回千切右腿受傷的那一年，而這次我的設定是他的右腿修複理療師。

我站在理療室的落地鏡前，仔細整理着白大褂的衣領。鏡中的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成熟許多，這是時空穿越帶來的微妙變化。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治療床。

千切豹馬已經在那裡等候。他穿着簡單的運動服，右腿的護具格外醒目。我注意到他的坐姿有些僵硬，右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指節發白。

“千切先生，我是您的新任理療師。”我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從今天開始，将由我負責您的康複治療。”

他擡起頭，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又換人了？”他的聲音很冷，“上一個理療師說我的腿沒救了，你也這麼認為嗎？”

我走到治療床前，拿起他的病曆。“我不相信'沒救'這種說法。”我一邊翻閱一邊說，“您的核磁共振顯示，半月闆損傷确實嚴重，但并非不可修複。”

他冷笑一聲：“每個理療師開始都這麼說。”我沒有理會他的嘲諷，我知道他現在正處于心理性創傷下。而我要做的就是采用系統脫敏法，讓他面對引起創傷反應的情境或刺激，降低其焦慮和恐懼反應。

我輕輕按上他的膝蓋。“這裡疼嗎？”

“不疼。”

“這裡呢？”

“....有一點。”

我繼續向下按壓，突然感覺到他的肌肉猛地繃緊。他咬住下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疼就說出來。”我放輕了力道，“在理療師面前逞強沒有任何意義。”

他别過臉去：“習慣了。”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顫。作為一個早就知道他右腿的經曆的人，從未曾想過他已經把痛苦當作習慣。我打開理療儀，調整好參數：“我們先做二十分鐘的超聲波治療，然後進行關節活動度訓練。”

他沉默地點頭，任由我擺弄他的傷腿。治療過程中，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牆上的一張海報上——那是他去年在全國大賽上奪冠時的照片。照片中的他意氣風發，紅色的發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現在這個滿身陰郁的青年判若兩人。

深夜，我整理完當天的治療記錄，準備離開時，聽到訓練室傳來規律的擊球聲。我循聲走去，透過玻璃窗看到千切豹馬正在練習射門。他的動作明顯不夠流暢，每一次發力都會讓他的右腿微微顫抖，但他依然固執地重複着同樣的動作。

我推開門：“你這樣會加重傷勢。”

他停下動作，喘着粗氣：“不用你管。”

“我是你的理療師，我必須管。”我走到他面前，“如果你還想重回賽場，就得聽我的。”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直到系統提示他的好感度在上升時，他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足球嗎？”不等我回答，他繼續說，“因為隻有在球場上，我才能忘記一切。現在連這個權利都要被剝奪了。”

我看着他被汗水浸濕的衣襟，輕聲說：“不是剝奪，是暫時寄存。相信我，我會讓你重新站在球場上。”

第二天清晨，我提前一小時來到理療中心。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撲面而來，這是我特意為千切調配的活血化瘀的中藥包，作為一個21世紀被折磨到每天喝中藥的語文教師來說，拿中藥來治療簡直輕而易舉。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治療床上，我調試着理療儀，等待他的到來。

八點整，千切準時出現。他的臉色比昨天更蒼白，眼下有明顯的青黑。我注意到他的右腿有些跛，顯然昨晚的私自訓練加重了傷勢。

“昨晚沒睡好？”我一邊準備治療用具一邊問。他抿着唇不說話，默默躺上治療床。我掀開他的褲腿，發現膝蓋已經有些腫脹。輕輕按壓時，他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