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他朝我們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時，銀色哨子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個轉身的姿勢太過刻意，讓我想起那次文化祭上，他在舞台上表演完魔術後的謝幕動作。那時的他還會在後台偷偷拉住我的手，在我耳邊說"這個魔術隻給你一個人看"。

凪撐起身時，我膝頭的溫度驟然消散。他拈起我鬓角粘着的櫻花瓣，指尖若有似無擦過耳垂："你真的認識他。"這次是肯定句。

系統警報在腦内炸響，血紅提示框瘋狂閃爍，我意識到面前這個白發少年對我的好感度似乎直線下降。

我試圖抓住凪的手腕想辯解，卻被他反手扣住五指。少年掌心的薄繭磨蹭着皮膚，那是常年握遊戲手柄留下的印記。

他慢悠悠地說，"你在遊戲裡說過最讨厭紫羅蘭，卻總喜歡收藏鈴蘭形狀的飾品。"我的呼吸停滞了，那分明是玲王母親最愛的花。

記得我去禦影家找玲王的爸爸媽媽聊天時，他家溫室裡的鈴蘭正在悄然開放。

天台水箱突然發出嗡鳴，驚起一群白鴿。在紛飛的羽翼中，凪低頭湊近我顫抖的睫毛。

我猛地後退，後腦勺撞上鐵絲網。

凪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的遊戲ID...為什麼和玲王舊手機裡的聯系人同名？"

我蜷縮在角落裡，啞口無言。那個ID是玲王給我取的，他說"小貓"很适合我，因為我總是像隻受驚的小貓一樣容易害羞。

"所以，"凪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你為什麼要躲着他？"我擡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雙總是懶散的眼睛此刻卻銳利得可怕。我想起昨晚遊戲裡，他操縱的角色也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槍管挑起我的下巴。

遠處傳來上課鈴聲，凪卻紋絲不動。他的影子籠罩着我，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牆。我知道，這個問題我再也躲不過去了。

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像一把鋒利的刀，剖開我試圖隐藏的過往。我蜷縮在天台的角落，後腦勺抵着冰涼的鐵絲網，春日溫暖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

"我..."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系統警報在腦海中尖銳地鳴響，紅色的警告框不斷閃爍：「警告！記憶模塊出現異常波動」「強制開啟情感過濾器」

凪沒有給我逃避的機會。他修長的手指扣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直視他的眼睛。那雙總是懶散的眼睛此刻卻銳利得可怕，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僞裝。

"你手腕上的胎記，"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我手腕内側的印記，"和玲王手機鎖屏壁紙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我渾身一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是搬家前，玲王硬拉着我拍的一張牽手合照，他說這個胎記像鈴蘭的花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還有你的遊戲ID，"凪的聲音冷了下來，"玲王的舊手機裡，這個ID是他唯一的特别關注。"他的手指收緊，"每次你上線，他都會立刻放下手中的事。"

我閉上眼睛，試圖平複劇烈的心跳。系統提示音不斷響起，但我已經無法分辨那是警告還是催促。凪的氣息近在咫尺，帶着淡淡的炒面面包的醬料味，卻讓我感到窒息。

凪的手指突然收緊，把我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你和他，"他的聲音沙啞，"到底是什麼關系？"

滴——您的攻略對象好感度正在持續下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