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側過頭,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和懷疑。他似乎在判斷鈴音是否在說謊,但最終還是沒有察覺出什麼。或許是因為她那張與冴女友極其相似的臉,又或許是因為她此刻的溫柔讓他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凜終于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遲疑。
鈴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頭看向飄落的雪花,輕聲說道:“我隻是覺得,今天是個特别的日子,或許有人需要陪伴。”
凜的眼神微微一顫,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什麼。他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特别的日子?的确很特别。”
“為什麼這麼說?”鈴音故作不知,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
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猶豫是否要說出心中的秘密。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聲音低沉而壓抑:“沒什麼。”
鈴音靜靜地等待,她知道,此刻的凜還不能完全把秘密說出口。
糸師凜起身,鈴音也跟着起身,走了一段路後,凜終于怒吼道:“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家住你家樓下,我沒有跟着你。”鈴音擺了擺手。
糸師凜顯然沒有預料到鈴音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愣了一下,随即轉身快步跑回了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跑,隻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回到家後,他沖進房間,四處翻找哥哥留給他的那些信。他迫切地想要确認,哥哥口中那個“願意為她成為一輩子中場”的人,是否就是剛才遇見的那個女人。然而,那些信和相冊早已在昨晚被他撕碎并燒成了灰燼。此刻,他心中既有懊悔,又有一絲慶幸——或許,有些真相并不需要被揭開。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門鈴聲。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外,鈴音正抱着一碗熱騰騰的關東煮,微笑着對他說:“吃飯吧,我随便買了點。”
凜一看到她的臉,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随即重重地摔上了門。
鈴音站在門外,輕輕歎了口氣。她早就知道,要接近凜并不容易。她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将關東煮放在門口,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凜透過貓眼确認鈴音已經走遠,才緩緩打開門。門口,那碗關東煮已經不再冒熱氣,冷冰冰地躺在那裡。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将它拿了進來。
他盯着那碗關東煮,低聲自語:“我不需要一個陌生人的關心,尤其是一個……酷似冴的女人的關心。”說完,他轉身将關東煮放進了微波爐,按下加熱鍵,靜靜地等待着。
凜站在微波爐前,聽着裡面傳來的嗡嗡聲,眼神有些恍惚。他盯着那碗逐漸冒出熱氣的關東煮,心裡卻亂成一團。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把它拿進來,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加熱它。明明剛才還那麼堅決地讓她“滾”,可現在卻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這裡,等着吃她送來的東西。
“切……”凜低聲自語,語氣中帶着一絲自嘲。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鈴音那張與冴女友極其相似的臉。
微波爐“叮”的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凜打開微波爐,熱氣撲面而來,關東煮的香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廚房。他端着碗走到餐桌前,坐下後卻遲遲沒有動筷子。
他盯着碗裡的關東煮,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的情景。鈴音站在門口,手裡捧着熱騰騰的食物,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責備,反而充滿了理解和包容。那種感覺,讓他心裡莫名地煩躁。
“我才不需要她的關心,一個從我身邊剝奪了哥哥的女人。”凜低聲重複着這句話,仿佛是在說服自己。可他的手卻不受控制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丸放進嘴裡。
溫熱的食物入口,瞬間驅散了他體内的寒意。凜愣了一下,随即加快了進食的速度。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餓了,還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隻覺得這碗關東煮的味道出乎意料地好。
吃完最後一口,凜放下筷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空洞。房間裡安靜得可怕,隻有鐘表的滴答聲在耳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