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柔了聲音，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蠱惑：“你想知道嗎？想知道冴在西班牙的事，想知道他為什麼離開，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後悔過？”

凜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手指不自覺地松開了她的衣領。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鈴音，像是要從她的眼睛裡挖出答案。

鈴音卻沒有立刻回答。她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目光平靜地看着凜：“可是，凜，你真的準備好聽了嗎？有些真相，可能會讓你更痛苦哦。”

凜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少廢話……告訴我！”

鈴音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帶着一絲憐憫：“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冴在西班牙過得并不好。起初剛到西班牙隊的時候，他就被其他隊員孤立了，他本以為是自己能力的問題，總是一個人訓練到很晚，可實際就是那群人看不起他罷了。可他不認命，我問他為什麼這麼拼命，他說……”

“他說什麼？”凜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鈴音直視着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他說，他必須變得更強，強到足以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強到讓其他人不敢歧視他，強到讓你恨他。”

凜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什麼重物擊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恨他？”

鈴音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殘酷：“是啊，他說，隻有讓你恨他，你才會徹底放下他，才會真正走自己的路。”

凜的呼吸變得紊亂，胸口劇烈起伏着。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崩塌。他猛地抓住鈴音的肩膀，聲音嘶啞：“你騙我……你在騙我！”

鈴音沒有掙紮，任由他抓着自己。她的目光依舊平靜，甚至帶着一絲溫柔：“我為什麼要騙你？凜，冴離開你，并不是因為他不愛你，而是因為他太愛你了。他甯願你恨他，也不願意你被他束縛。”

凜的手漸漸松開了，他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緩緩跪倒在草皮上。夕陽的餘晖灑在他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孤獨而單薄。

鈴音蹲下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凜，有些事，逃避是沒有用的。冴的選擇，你的執念，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對。”

凜沒有回答，隻是低着頭，肩膀微微顫抖。鈴音知道，此刻的他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她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他身旁，陪他一起看着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

夜幕降臨，球場上的燈光亮起，将兩人的影子拉得悠長。凜終于擡起頭，目光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鈴音笑了笑，語氣輕松卻帶着一絲認真：“因為我覺得，你值得知道真相。而且……”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也想看看，知道真相後的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凜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怪不得冴跟你分手。”

“喂，請你搞清楚，是我，甩了你哥。而且，我的确沒有‘世界第一糸師冴大人’更厲害。”

滴——糸師凜攻略進度，5％。鈴音歎了口氣，心裡咒罵糸師冴，你弟怎麼這麼不好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