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禾站在木葉村的高處,夜風拂過她的發梢,遠處的燈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她手中攥着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上面隻有一行簡短的字迹——
「明日決賽,捕捉九尾。」
紙條在指尖微微顫抖,她盯着那行字,仿佛要将其看穿。
(真的要這麼做嗎?)
她的腦海裡閃過鳴人那張總是挂着傻笑的臉——他嚷嚷着要當火影的樣子,他在死亡森林裡拼命保護佐助的樣子,他大口吃着拉面、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明明隻是個笨蛋吊車尾而已……)
念禾閉上眼,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艱難。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任務目标産生動搖。
(可是,他是鳴人啊……)
那個總是毫無保留地相信同伴的鳴人,那個即使被所有人嘲笑也依然堅持夢想的鳴人,那個……把她也當作朋友的鳴人。
(我到底在猶豫什麼?)
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卻無法驅散内心的混亂。
(我是曉的成員,這是我的任務……)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心底反駁——
(但鳴人……他真的該死嗎?)
她想起甯次曾經說過的話——
“念禾,你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可有些羁絆,不是你想斬斷就能斬斷的。”
那時的她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可現在,這句話卻像一根刺,深深紮進她的心裡。
(我該怎麼辦……)
夜風漸冷,念禾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
(或許……我還有别的選擇。)
她将紙條捏碎,任由碎屑随風飄散。
(至少……我要試試看。)
轉身的瞬間,她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朝着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去找他……在一切還來得及之前。)
夜風微涼,木葉的街道靜谧無聲。念禾站在屋頂邊緣,遠遠地望着那個熟悉的身影——鳴人正盤腿坐在訓練場的秋千上,手裡抛着一顆石子,嘴裡還嘟囔着明天的戰術。
(……現在就說吧。)
她深吸一口氣,從屋檐躍下,腳步聲驚動了鳴人。
“嗯?念禾?”鳴人轉過頭,眼睛一亮,“你怎麼來啦?”
念禾抿了抿唇,走到他身邊坐下。秋千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睡不着。”她低聲說。
“哈哈哈,該不會是緊張了吧?”鳴人咧嘴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放心啦!就算對手是我愛羅,我們也一定能赢的!”
念禾沒有回答,隻是盯着地面。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告訴他……現在就告訴他……)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明天的決賽……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