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習慣可不好。”鼬的真身出現在爆炎中央,萬花筒寫輪眼緩緩旋轉。他看向被沖擊波震倒的念禾,目光在她脖頸的烙鐵痕迹停留了一瞬:“看來你找到了同類。”
這句話像柄鈍刀剖開佐助的胸腔。他突然意識到鼬早就知道他們的行蹤,那些恰到好處的伏擊、若即若離的現身,根本就是在...
(觀察我的選擇?)
“小心!”
念禾的驚呼伴随着鲛肌大刀劈裂地面的巨響。鬼鲛從水下突襲的瞬間,佐助的千鳥銳槍與鼬的天照黑炎在空中相撞。爆炸的強光中,他最後看到的是鼬嘴唇開合的形狀——
“保護好她。”
當視力恢複時,隻剩幾片燃燒的鴉羽飄落在積血的水窪裡。鬼鲛也不見了蹤影,唯有念禾死死抓着他袖口的手證明剛才不是幻覺。
“他是在...”念禾的聲帶像生了鏽。
佐助猛地甩開她的手,草薙劍劈碎身旁的鋼柱:“閉嘴!”
金屬碎裂的轟鳴在隧道裡久久回蕩。念禾跪坐在血水裡,看着少年顫抖的背影被應急燈拉出扭曲的長影。她突然明白了鼬出現的真正意義——那個男人根本是來确認弟弟是否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怪物。
雨聲忽然變得很近。佐助發現自己在無意識模仿念禾摩挲苦無的動作,這個認知讓他更加暴躁。當他轉身時,寫輪眼清晰照見念禾眼中的情緒——不是恐懼或憐憫,而是某種他讀不懂的...
(共鳴?)
“為什麼?”佐助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明明知道可能是陷阱。”
念禾慢慢站起來,濕透的黑發貼在傷痕累累的脖頸上。她舉起從剛才就一直緊握的左手,緩緩展開——掌心躺着一枚被血染紅的木葉護額。
“因為...”她擦去護額上自己的血迹,露出下面深深的刻痕——那是佐助某次訓練時無意劃下的劍痕,“你給了我選擇的權利。”
排水管道的滴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佐助想起三天前自己故意讓她"偷聽"到假情報時,念禾眼中閃過的了然與決絕——原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明知是棋子卻依然...)
某種比天照更灼熱的東西在胸腔裡炸開。佐助粗暴地抓過護額塞進懷裡,轉身時寫輪眼裡有血淚劃過:“走了。”
念禾小跑着跟上,在即将走出隧道時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月光穿過雨簾照在她沾血的臉上,那些傷痕此刻泛着珍珠母貝般的光澤:“下次直接告訴我計劃...”
佐助瞪着她看了足足十秒,突然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啰嗦。”
這個動作做完兩人都愣住了。念禾捂着發紅的額頭睜大眼睛,而佐助則盯着自己還殘留着查克拉的手指——這是鼬曾經對他做的動作。
雨還在下。但某些凍結多年的東西,似乎在這永夜般的雨之國悄悄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