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京城來信,有一的消息。”玲珑來禀報的時候,天工坊熱火朝天。
沈雲之聽說有工匠改良了弓弩,使其精度和殺傷力大大提高,特意前來視察,給與獎勵,勉勵衆人。
沈雲之正在靶場試箭,聽到玲珑來報,看來是大事了,雖然是那個人的消息,但是玲珑知輕重,絕不會因小事而來打擾她。
她放下手裡改良過的弓弩,吩咐天工坊的負責人處理後續事宜。
沈雲之和玲珑返回書房,花芙正侯于房中。
沈雲之的情報機關将情報分為甲乙丙丁戊五個等級,甲級最為緊要,丙級最次。
唯獨代号為一的情報,是專門給那個人設立的。
衛安懷,這次你又做了什麼。
“二皇子在衛公子的幫助下,赈災有功,他們不日将返回京城,二皇子現在很倚重衛公子。
大皇子和皇上派人準備在遠荊截殺二皇子,人數衆多,武藝高強,二皇子有性命之危。”
“那安懷可是與二皇子同路?”沈雲之初聞消息,驚怒,手中鎮紙化為齑粉。
“并無,衛公子病倒了,病情加重,現在金河的一處驿站養病,二皇子先行一步,估計還有五日便可途經遠荊。”花芙飛快回答。
“二皇子的隊伍中可有我們的人?”沈雲之知道衛安懷安全後,神情重新回歸平靜。至于他的病,小河身上有她給的補氣丸,總歸不可能更糟。
“有,二皇子座下幕僚王喜。”
“給他個立功的機會,順便上個眼藥,我可不希望我的安懷真心奉他人為主。”
玲珑不明白侯爺是如何想的,若是想要衛公子,大可将人擄來,何必讓衛公子與二皇子扯上關系,以主子要走的路而言,皇室一脈必将她視為敵人,衛公子的仇世子也可以幫他報。
“爹爹新喪,我還得守三年孝,把人放在身邊能看不能吃,會憋死我的。”沈雲之看見玲珑不解的神色,難得有心情解釋了一句。
“玲珑受教。”這真的是侯爺真實想法嗎?玲珑看着侯爺的側臉,将疑問壓回心底深處。
當然不全是,沈雲之明白自己是個恣意妄為,控制欲強的人,兩年前她在他拒絕她的時候就想将人擄走了。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因為沈雲之清楚地知道那個人雖然身體不好,可性子卻孤傲,他絕不會甘于受她掌控。
若她當真這麼做,最終的結果是他隻能孤寂地在她的手中凋零或者伺機反殺她。
所以,沈雲之一直在等,等一個理由,一個讓她放下心底執念的理由,她不想讓那雙澄澈的雙眼因她而染上陰霾。
五天後,遠荊埋伏的人沒有等來二皇子的車隊,卻等來了幾百人剿匪的官兵,鋪天蓋地的箭雨下,無人存活,哪怕捉到漏網之魚,也很快自盡身亡。
二皇子氣急敗壞,想借此發作大皇子的計劃落空了。
回京之後,皇帝勉強嘉獎了二皇子,朝中請立太子的呼聲日益高漲,皇帝暗恨,請立二皇子的奏章故意留中不發,帝後嫌隙漸生。
為平息非議,皇上給成年皇子封王,大皇子封号肅王,二皇子封号安王。
二皇子活捉了名單上的人為人證,證據确鑿,皇帝保不住,整整一月,京城無數權貴被抄家滅族,大皇子一派的人折損不少。
皇帝嫌棄大皇子無用,父子之情日漸淡薄,但二皇子聲勢空前高漲,皇上不能舍棄大皇子,逢場作戲少不了。
自此,兩位王爺勢同水火,矛盾日益尖銳。
永樂十三年,衛安懷及冠,字清河。
衛府察覺到衛安懷在收集當年證據,屢次派人暗殺他。
永樂十四年,衛安懷揭發生母死亡真相,駭人聽聞,并與衛家決裂。
皇上偏幫,南宮氏緘默,汪氏猖狂,是以衛昌和并無牢獄之災。
百姓不忿,夜夜往衛家扔五谷輪回之物,衛家次子女子皆被退親。
衛昌和報案欲捉人,大理寺雲:刁民善走,士卒力有不逮。語氣輕蔑,衛昌和氣極,關門閉戶,增加家丁巡邏的人數,然情況未有變化,尤甚以往。
衛安懷正式以二皇子幕僚的身份出現在衆人眼中。
同年,各地苛捐雜稅日益加重,旱災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死傷極多,官兵不憫,赈災全無,百姓負擔從未減輕。
各地農民紛紛起義,反王朝暴政。京城仍舊繁華,皇上不以為意,派兵鎮壓,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