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玲珑恍然。
“還有什麼事?瞧你一臉為難的樣子。”沈雲之見她欲言又止。
“向玹的人一直在接觸衛公子的父親,安王和五皇子已經注意到他了,衛公子的父親很可能會有殺身之禍。”雖然衛公子和他父親水火不容,反目成仇,但是血脈難斷,以後若衛公子知道主子袖手旁觀,難保衛公子不會對主子恨意加深,畢竟人心難測。
“保他一命就好,旁的不用理。”既然蓮慈當年沒趕盡殺絕,那她也不好岸上觀火。
如今的衛家是敗家之犬,廢肅王那僅存的三兩人也敢搞小動作,滅掉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由之可察廢肅王在高牆的處境肯定非常慘淡,不然不會失了理智,做出這般瘋狂可笑之舉。以前的衛家,背靠汪家和南宮一族,廢肅王都無出來的可能,現在不過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罷了。
未過一旬,廢肅王的人用來威脅衛昌和的冊子就被呈上了沈雲之的案頭。
“啧,手段真不高明。”沈雲之翻了翻,裡面是許多官員的黑料,看來當初向玹就是用這個脅迫官員為他賣命。
“那幾個藩王如何了。”沈雲之翻了幾下就失去了興趣,這冊子有用也沒有用,端看怎麼用。
花芙風塵仆仆而歸,杏眼不無失落:“屬下有負主子所托,幾個藩王隻說動了武蕭王,其他藩王都不堪大用。”
“不是你辦事不利,我早就預料到會如此,人隻要安排到位就好。”沈雲之聽到這個結果到沒有多大失望,太能幹的藩王早被削了,她也不要他們多能幹,她要的是火上澆油,一旦被架起來,就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主子打算怎麼做?”花芙越來越搞不懂沈雲之葫蘆賣的什麼藥了。
“我要你重金砸人隻是第一步,你附耳過來.....”沈雲之向她招招手。
“主子你這招還真是......”
“陰?”
“不是不是,英明神武,獨具慧眼。”花芙連連擺手。
“少來,出去倒學會溜須拍馬了,跟誰學的。”沈雲之笑罵。
“這不是近墨者黑嘛。”出門在外,跟那些隻會阿谀奉承的無能之輩接觸多了,這話真是張口就來,花芙也把自己隔應到了,不适地摸了摸鼻子,周身的陰郁感為之一散。
“别貧了,去賬房支取銀子,走我的私庫。”沈雲之經商十幾載,錢生錢太厲害,南方不缺名門望族,從他們身上刮油不知肥了她多少小金庫,反正他們吸得是民脂民膏,她宰起來他們來心安理得,而且北戎這個宿敵被滅,她跟西北小國的通商計劃已提上日程,很快她又将有一筆穩定進項。
…………
快馬入城,給皇城帶來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北越東營因疫病元氣大傷,沈雲之病情加重,命在旦夕,而且疫病猛烈,傳染性強,将很快擴散開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禦書房亂哄哄的聲音一下子就停了,這段時間文武百官為了遷都不遷都掐瘋了,口水戰打個不停,奏折堆滿案頭,隻因皇上遲遲不決。
皇上聽聞北越疫病擴散,在酒色中沉溺已久的遲鈍感官終于回到他的身體裡,那是難以言說的暢快,一切好似塵埃落定,心腹大患将除。他高興于他不用背負無能昏庸的罵名,自傲于自己果是真龍天子,有上天庇佑,同時也如常人一般恐懼着,害怕這疫病來勢洶洶,會傳到丹雲,畢竟一疫九城空,存者不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