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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遇是一道光,照亮年少懵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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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9月1日下午3:30,十五歲的少女陳莯鴻,背着雙肩包,推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走出省城車站。她環顧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學校在不遠處車站廣場一角拉的橫幅“勞動人事學校熱烈歡迎各位新同學來校學習”。橫幅下擺了幾張長條桌,幾位老師正在接待新生和家長,周圍一群十六七歲的男女同學,穿着校服,看到新生就主動迎了上來。

本來陳莯鴻爸爸媽媽是要一起來送這個寶貝女兒的,老爸在嶽州縣政府辦任職,車輛自然不是問題。爸媽也請了假,一心送閨女來上學,可女兒陳莯鴻拒絕了。雖然是家裡的獨生女,可她卻從初中就住宿在學校,三年的集體生活,培養了她極強的獨立性和自尊。加上嶽州離星城也不遠,火車、汽車都很方便,這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子拒絕了爸爸媽媽的好心,堅持自己一個人來上學。好在政府部門工作的老爸格局大看得開,也相信自小就培養了獨立生活能力的女兒,同意她一個人獨自去星城報到上學。作為女兒的陳莯鴻卻沒有那種依依不舍的留戀,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心中更多的是對外界的好奇和星城四年中專生活的向往。

星城9月的太陽還是頗為毒辣的,不愧是全國“四大火爐”之一,頭頂如火的驕陽,一會兒就滿頭大汗。身上的襯衣也差不多濕透了,牛仔褲更是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悶得透不過氣。她心中有點後悔早上出門時沒有聽媽媽的話穿上寬松的連衣裙,隻好不停地取出手絹擦拭臉上的汗水。她還沒有走到廣場中間,幾位男女同學迎了上來,“是人事學校報到的嗎?”字正腔圓,一口标準的普通話,一個男生上來問她。“嗯”陳莯鴻輕輕地應聲并點頭,男生看她點頭後就主動接過了那個笨重的行李箱,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身份“我是二年級的,校團委楚雲天。”一名女生則伸手去接她背後的雙肩包。“謝謝,這個我自己背”。陳莯鴻謝絕了這個女生的好意。“那就不客氣了,我去前面看看”這位女生朝前面徑自迎了上去。那裡有一家三口,兩個大人和一個看似腼腆的男生,應該也是來報到的新生。楚雲天提着笨重的行李箱,陳莯鴻緊緊跟在他身後。來到桌子前,陳莯鴻簡單地在一張表上登記後,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等校車。這一排長椅上坐了不少學生和家長,都是等校車的。本來楚雲天等她登記後準備去接下一個新生的,可他看到這個女孩子獨自一人沒有父母陪伴,又推着一個看起來比她自己還大的行李箱,也就沒有走開,而是陪着她,準備一直把她送到學校去。

一會兒,校車來了,坐在長椅上的學生和家長們一踴而上。“我自己來吧”陳莯鴻準備提起行李箱上車,“這麼重,你怎麼搬得動呢?”楚雲天不由分說地提起行李箱,和她一起擠進校車。校車很寬敞,這批學生和家長也不多,人人有坐位。楚雲天挨着陳莯鴻坐下來,陳莯鴻一隻手摟着胸前的背包,一隻手搭在行李箱上以免滑動。“吱嘎”校車突然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來,大約是錯車吧。由于是急刹車,陳莯鴻一下子也沒抓穩行李箱,“哎喲”,在她的驚叫聲裡,行李箱猛地向前滑過去。幸好大家都坐在座位上,滑出去的行李箱沒有磕到人。“大意了”楚雲天站起來,走上前去拉回滑出去的行李箱,将它推到陳莯鴻旁邊,就再也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她旁邊,一手拉着車上的扶手,另一隻手扶着行李箱,還不忘用雙腳緊緊地抵住行李箱的滑輪。“楚學長,是不是坐下來輕松些?”陳莯鴻有些不好意思向旁邊挪了挪,右手拍拍空出來的坐位,“沒事,站着穩當些,學校也快到了”楚雲天輕聲回了一句。

校車上的窗戶,挂着薄薄的窗簾,外面火辣辣的陽光照射進來,透過窗簾看起來也變得不再強烈,陽光餘晖灑在站着的楚雲天身上。一頭烏黑茂密的短發在陽光下微微閃着亮光,國字形的臉端端正正。那些輪廓分明的棱角仿佛都在餘晖中變得柔和了許多,略略有些圓潤的、光潔的臉龐,被從窗簾透進來的陽光抹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顯露出一股健康的帥氣。濃密的眉毛下一雙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角微微翹起含着笑。身上純白的襯衣汗濕了,汗水透過薄薄的襯衣,将原本看起來健碩的身材突顯了出來。因為怕行李箱再次在車内滑動,他左手吊在校車扶手上,微微彎下腰來右手緊緊抓着行李箱,還用腳緊緊地抵在行李箱的滑輪前。這種姿式,未免有些費勁,汗水不時從他額頭滾下來,從鼻尖上冒出來又滾到下巴,滴落在身前的地面上。“楚學長,要不你歇一下,換我來吧”,陳莯鴻不止一次地想站起來替換他。“沒關系的,快到了”,每一次,楚雲天都是這麼輕言細語地打消她的念頭,并借機換個方向,也換隻手換個姿勢。“校團委、楚雲天”。陳莯鴻輕輕地念了幾遍,在心底裡默默地記住了這六個字。

一下火車,甄亦凡就為這個都市的繁華所震驚,偌大的火車站廣場,比他們縣裡開大會的人民廣場都要大好幾倍。寬闊的馬路上,跑着大車小車不停地按着喇叭,街上的人也擠滿了,一個個行色匆匆,更不用說那一幢幢的高樓大廈了,遠遠望去都有些晃暈了眼,太陽底下滿是車,滿是人。還不待他仔仔細細地打量這個陌生的城市一番,就有兩個學生模樣的人迎了上來:“是省環保學校的新生嗎?”“不是的,是省勞動人事學校的”甄亦凡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回應這兩個學生。“哦,勞動人事學校的,去那邊”。其中一位學生向廣場的一角指了指。甄亦凡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了一條橫幅“勞動人事學校熱烈歡迎各位新同學來校學習”,橫幅下幾張桌子、椅子旁邊或站或坐了不少人。甄亦凡背着牛仔包走在前面,父親提着那隻笨重的大皮箱跟在後面,母親手中也沒空着,提着一床新彈的棉絮。這次兒子争了口氣,考上了省裡的中專,畢業分配就可以跳出農門端上“鐵飯碗”,讓他們在鄉鄰面前掙足了面子。父母親說啥也要來送他,便托人買火車票來了星城。在填報志願時,他父母面對那密密麻麻的招生簡章也看不懂,這對經曆過六十年代饑荒的農民隻有一個樸實的想法:一輩子有飯吃不餓肚子。第一志願就填報了省勞動人事學校,第二志願填報了省糧食學校。錄取在哪個學校都好,第一志願出來當幹部吃公家飯,第二志願在糧站工作自然餓不着。好在命運挺照顧甄亦凡,順利地錄取了第一志願省勞動人事學校,畢業後可以當一名幹部。哪怕是一名小小的鄉幹部,也總比省糧食學校的學生1995年分配上崗1996年遇到全國糧食系統改制下崗要強得多。當然,這一刻,無論是甄亦凡還是他們後面幾屆的大中專生也好,都是萬萬沒想到社會變化會那麼快,幾十年包分配的政策,一夜間說不包分配就不包分配了。這一巨大的變化,讓75後一代很多的農村尖子生都改變了命運。考進去時是任務生國家是包分配工作的,畢業時卻不管不顧了。農村許多尖子生考中專無非是圖早點工作減輕家裡的負擔,卻一下失去了這個最穩當的安排,走上市場又在文憑上遠遠比不過那些成績不及自己隻好上高中最後好歹考上大學的同學。這一代中間的一部分人,尤其是農村出身的尖子生,人生的命運就這麼被社會毫不留情地改變了。

甄亦凡朝那邊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看見兩個學生從對面走來,“是省勞動人事學校的麼?”一位男生搶先打招呼。“哦!是的”,“伯母,我幫你搬”,那位男生一把接過了他母親手裡的棉被。“這個給我吧”,女生也準備接甄亦凡背上的背包,“這個還是我自己來,不麻煩你了”,甄亦凡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一個男孩子,怎麼好意思麻煩一個女生幫忙呢,看起來她也不比自己大。“那你去那邊吧”,一手搬着棉被的男生指了指前方的一對母女,“這裡有我就可以了”。“好的”,女生順着他指的方向就走了,“你是哪裡人啊?聽口音有點熟”,男生問甄亦凡。“張家界桑植的”,甄亦凡用自己不太标準的普通話回應這位學長,“巧了,我也是桑植的,咱老鄉逮到一起哒”。老鄉見老鄉,雖然不至于雙眼淚汪汪,卻也熱情了好多,一口家鄉話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我叫向振華,二年級的”“勞二班,甄亦凡”“哦!祝賀你,甄亦凡,這個學校可難考呢。一年全省招生不到200人,學校素有湖南‘小清華’之譽呢”。既然是老鄉,話也就自然多了起來。

校車來了後,老鄉向振華又陪着他們上車一直到學校,帶着他們找班主任報到後才離開。到宿舍鋪好床鋪後,甄亦凡父母親也要回去了,家裡還有三個兄弟讀書,田裡地裡一大攤子農活。這一切,不能都靠着家裡70多歲的外婆一個人,加上這省會城市裡住個旅舍也老貴,一個簡單的房子一夜都抵上甄亦凡一個多月的生活費了,平時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瓣花的父母自然舍不得花這些冤枉錢。在同學的指點下,甄亦凡帶着父母到食堂裡簡單吃了頓飯,又坐上空空的校車把父母送到火車站,買好票送他們上了火車。火車到張家界站隻怕要到晚上半夜了,好在縣裡有專門接這趟火車上旅客的中巴車回桑植,天亮前應該能趕回家,耽誤不了第二天的農活。

送父母上火車後,甄亦凡又坐着校車回到學校,一下車,他就去了學校旁邊的商場。在那裡買齊了牙刷和口杯等小物件,一袋提着走進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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