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畢,葉巍向聆心閣外平台正中打出一道靈氣,喚出演武台。随即飛身而上,從起手式開始,一直演示到變招結束。
辛雲緊緊盯着,不敢眨眼。隻見葉師兄将磅礴的靈力注入劍招中,尋常的基礎招式在滔滔不絕的靈氣加持下,露出了它的另外一面——招式洶湧澎湃,似含虎嘯龍吟。
袁紫琪專心看着自己總是不知該如何使力的那幾處,發現即便是勁氣似乎永遠用不完的葉師兄,偶爾也會借力。
或許之後還應該再問問陶師姐和辛雲她們是如何練的。
收勢後,葉巍的厚樸劍自動飛回劍鞘。
葉巍道:“劍法有其特性,使劍的人亦有其特性。大家練熟後,不必拘泥于劍法該是什麼樣子。”
他讓演武台歸位,堅定的目光看進了每一位學子的心裡,“你是什麼樣子,打出的劍法就會是什麼樣子。”
黃瑛在腦海裡回憶着不同人舞劍的樣子,頗為認同。
辛雲拿着無刃劍,少女機敏,使出的劍招也利落幹脆。
陶奕珍的劍招看似輕盈,卻能在無聲無息中瓦解巨岩。
葉巍的劍招厚重,每一招每一式都大開大阖、似要将天地劈開。
陶奕珍笑嘻嘻地補充道:“當然,這是要在練熟之後哦。若是連劍招都記不住,那就不成樣子。”
葉巍點頭肯定,“無論如何,你手中的劍不會騙你。”
黃瑛看着手中劍,若有所思。
她來到浮玉宗半年多,雖認為浮玉宗比其它地方好上許多,但心内仍然有些防備,不願完全展露實力,連學劍練劍時都藏着幾分。
過去的那些時光,讓她深谙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可此次外出,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弱了。
那種面對妖獸威壓無能為力、甚至惶恐戰栗的感覺,她嘗過千百遍,更恨過千百遍。
她實在是不想再多感受哪怕一遍了。
手中的劍不會騙我。我又何必藏着掖着,能多練好一招,活的可能性就多上一分。
學子們有的如黃瑛一般沉思,有的三三兩兩讨論起來,袁紫琪趁機拉着辛雲問了問她是如何處理那些招式的。
辛雲細細回想一番,好似她并未特意練過那幾式,而是在觀察無刃劍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知道了該如何發力。
見辛雲沒有特别的技巧,袁紫琪倒也沒有多失望。來日方長,今日知道了自己的缺點在哪裡,以後總能找到改進的辦法。
就在學子們感悟之時,葉巍腰間專屬于親傳弟子的玉牌一亮,他看過之後面色凝重,向陶奕珍道:“師妹,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之後還要繼續勞煩你。”
陶奕珍擺擺手,“不妨事,大師兄你放心去吧。”
厚樸劍随葉巍心意而動,葉巍穩穩站在劍上禦劍而行,轉瞬就飛至高空,引起一串驚呼。
葉巍一走,就有學子湊上來,好奇打探道:“陶師姐,葉巍師兄是不是咱們浮玉宗這一代最厲害的劍修啊?”
“大師兄當然很厲害!我們這一代中,他的境界也最高。不過單論劍法的話,還有一位你們沒見過的白師姐也很厲害!要說誰更厲害嘛......”陶奕珍賣了個關子。
聽得那人忍不住追問,“陶師姐,快說快說!”
說話間又有幾人圍了上去,辛雲就在其中。
白師姐?自己好像想過要打聽打聽,結果一不小心就忘了。此刻聽見有人主動提及這位師姐,她正想靠近,手中無刃劍蓦然将劍尖豎起。
辛雲按住無刃劍,當機立斷擠進人群裡,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要說白師姐,就不能不說十五年前她與碧霄宮弟子的比試。”
*
“當時碧霄宮派了弟子前來與我們切磋。說是切磋,弟子們卻眼高于頂,頗看不起我宗。可大師兄正閉關破境,我才築基中期。除了白師姐以外,别的師姐和師兄們都是器修和陣修,碧霄宮卻有三名金丹期劍修。”
“白師姐向來不懼比試,聽聞要以一敵三并無任何異議。反倒是碧霄宮弟子都看不上金丹初期的白師姐。後來,你們猜怎麼樣?”陶奕珍故意拉長了尾音。
就有學子接話道:“唔,聽陶師姐你這麼說,白師姐想來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