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奕珍眼裡的笑意幾乎要滿溢出來,“嘿嘿,何止是赢了!他們鬧了好大的笑話呢!”
“碧霄宮第一個上場的是個金丹初期的牛鼻子魁梧男修,他磨蹭了好一陣,白師姐就在台上靜靜等着他,他終于不情不願上了演武台。”
“上台之際,他揚言一炷香時間就能結束比試。結果一炷香時間後比試果然結束了,他的本命劍被白師姐打飛,又被演武台結界彈回他腳前,他隻好撿起劍灰溜溜下了場。”
“第二個金丹中期的高挑女修說白師姐欺人太甚,要為師弟讨回公道。她在第一個男修剛下場的瞬間就沖上演武台,劍尖直指白師姐而去。結果她的本命劍不到一炷香時間也被打飛了。”
“最後一個道貌岸然的男修本想到此為止,他一進我宗就聲稱自己快要突破金丹中期了,定能比大師兄快上一步。結果看他的兩位同門都輸了,就假惺惺說着什麼白道友已經經曆了兩場比試,狀态自然不在巅峰時期,自己即便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哦?這麼說你是要直接認輸?’白師姐隻這麼說了一句,就激得對方上了台。”
“直到這時我們才知道白師姐在前兩場竟然都收着力。那男修看着斯文,下手卻又快又狠。隻是他沒有想到,就連我們也沒有想到——”
“白師姐徹底放開後,出招比他還快還狠!師姐步步緊逼,劍劍不給他留餘地。隻不過一盞茶時間,那男修的本命劍竟被斬斷了。”
“那三人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不斷變換的顔色,哈哈哈哈,到今日我都還記得!”陶奕珍實在忍不住,捂着嘴還是笑出了聲。
學子們越聚越多,聽到此處有的還忍不住喝起彩來。
辛雲也聽得心馳神往,眼前浮現出一位飒爽銳利的女修模樣。
陶奕珍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好奇,白師姐和大師兄,究竟誰更厲害。”
“五年前的宗内大比,我終于知道了答案。”
“要說明白那次宗内大比,就得先說清飛虹劍法。诶,你們可知道飛虹劍法?”陶奕珍說得興起,已經喚出了演武台。
衆學子茫然,這會兒大家連浮玉劍法都還沒學明白呢,哪兒去知道什麼飛虹劍法。
黃瑛在人群外圍也聽得入神,聽陶奕珍一問,不由得就接話道:“飛虹劍法乃是浮玉宗玉岫峰峰主飛虹真人所創,聽聞這套劍法一出,就如長虹貫日一般,故名飛虹。”
陶奕珍贊許道:“黃師妹說得很對!我宗内有兩峰都是劍修,師承卻不同。我和大師兄師從宗主明昭真人,白師姐則師從飛虹真人。”
“他二人并非師從同門,原是在遊曆中結識了彼此......啊呀,這一說就扯遠了。”
她話音還未落,就已抽出冰魄劍,走到演武台旁一躍而上。
“飛虹真人性子爽直,她見我和大師兄都對飛虹劍法感興趣,也抽空教了我們幾式。可惜我悟性不夠,隻得其形,不得其神。你們就看個樣子吧。”
陶奕珍使劍,本就走的輕盈的路子,飛虹劍法本身又比浮玉劍法輕快許多,冰魄劍在陶奕珍手中輕似雪、薄如冰,劍尖時常在空中劃出道道優美的弧線,果真似天上飛虹一般。
“真不知白師姐是如何在掌握了浮玉劍法的同時還學好了飛虹劍法,總之你們知道她精通兩種劍法即可。”
“說回宗門大比,五年前大師兄已到金丹後期,白師姐也破境到了金丹中期。大師兄的劍法本就以剛勁見長,金丹後期的豐沛靈力更是多有助益,他一劍下來,足以劈山倒海。我看着都心驚不已。”
“在這種無堅不摧的赫赫威壓之下,白師姐竟能面不改色。大師兄的招式越剛猛,白師姐的眼眸就越亮。”
“她以飛虹劍法中的輕盈身法閃身避開大師兄正面一刺一劈一挑的數招後,使着浮玉劍法見招拆招。”
“白師姐雖能拆了大師兄的招,卻還是無法完全卸掉大師兄的剛猛劍氣,總會受些傷。我當時不懂,以為白師姐的劍法還是不敵大師兄。”
“哪知在他們過了百來招之後,傷痕累累的白師姐突然找到一個空當,用回飛虹劍法,她的劍芒沖天而起,在日光下劃下一道極長的弧線!”陶奕珍說着,還用手在頭上比劃出一個大大的半圓。
“大師兄上一招剛落,下一式未起,正好被白師姐的飛虹劍芒打中,當即吐了一大口血。”
“這一擊激起了大師兄的戰意,他當即以更加剛烈的劍氣回擊。白師姐更是乘勝追擊,劃出的劍芒一道比一道耀眼。”
說到這裡,陶奕珍聲音變得低落起來,“在那之後不過接手了幾招,二人都傷得不輕。我,我好想讓他們不要再打了,可師尊并未攔下他們。”
“也幸得他們傷重,”陶奕珍歎了口氣,“之後他們又對戰了幾招,大師兄已經有些氣力不濟,白師姐的飛虹劍法也已經用到了極緻。可他們二人,沒有一個倒下。”
“大師兄收了劍,‘白師妹好劍法,這一局看似你我二人打平,可你境界差我一階,論起來其實是我輸了。’”
“白師姐輕輕搖頭,‘打平就是打平,哪有什麼境界之分。葉師兄,我以後一定會赢你。’”
“他們便定下來在下一次宗内大比中再一決勝負的約定。”
“我也是後來才聽大師兄提起,原來白師姐找到空當不是偶然。大師兄劍法剛猛,招式卻會有微乎其微的遲滞,白師姐每招都比他快上毫厘,隻要她堅持得夠久,就一定會等到她要等的那個空當。”
“可惜白師姐最近在閉關療傷,不然讓她來帶你們練一次劍,你們的劍法一定能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