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在客廳待了一宿,看了左曠野藏在沙發底下的幾十本海賊王漫畫。
看完也不收,把附近弄得亂七八糟後縮再沙發上睡着了。
日上三竿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來。
“左哥!左哥你在嗎?”
又是這死小孩。
林淺揉着幹澀的眼睛,走到門口。
“左——”
酒井看見是他,明顯吓一跳:“您好,昨天真的謝謝您和左哥,我進去跟左哥也道個謝。”
“他發燒了。”
“那我更得去探望一下。”
酒井說着就要進屋,但林淺冷臉攔在門口,像有無形的屏障。
“或許,您不願意,讓我進去嗎?”酒井斟酌地問。
“對。”林淺點頭。
“……哇塞。”
“請回。”
“哦對了,奶奶讓我買了盒點心回禮,請您拿進去。”酒井把一包東西塞給他,縮着脖子跑了。
林淺看了看手裡的點心包裹。
其實還沒完全睡醒。
非常無禮地把酒井趕回去了。
好像有點嫉妒,嫉妒酒井為什麼可以和左曠野做鄰居。
……有病。
林淺甩兩下頭,努力清醒,推開卧室門。
左曠野已經換了睡衣,坐在床邊笑,學他剛才的語氣說了句:“請回。”
說完繼續笑。
“笑什麼?”
“你是第一個成功趕走他的人,很厲害,厲害。”
左曠野站起來:“我去洗個澡。”
他走進浴室,很快扔出來幾個一次性洗漱用品:“三二一,接。”
扔得很準,全部正正好好砸在林淺胸口,浴室裡傳來淋雨的水聲。
許久,林淺問:“你怎麼樣了?”
“啥?”
左曠野探出濕漉漉的頭,下一秒就被塞了回去。
“問你退燒沒有,沒穿衣服别開門。”
“哦。”左曠野說,“退了,我不會裸奔的。”
林淺歎口氣,推他的那隻手上全是泡沫。
薄荷混着花香味。
林淺到廚房潦草洗漱,沖幹淨了手掌,但氣味還在。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來。
林淺啧了一聲,不知道酒井這麼锲而不舍是要幹什麼,拉開門。
走廊空無一人。
正當林淺要探頭看,一個人影竄到面前。
“大左驚喜不——”
是劉年,呲着大牙的笑容在看見林淺那秒僵住,不可置信地瞪着眼。
“……”
林淺同樣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
他不是說。
不知道左曠野在哪,在幹什麼。
好在劉年是個圓滑的成年人,他很快調整好表情,揮揮手。
“林淺,林總!”
林淺不說話,于是劉年自己幹笑兩聲:“你說真是,咱大學畢業都多少年了,也是來找左曠野叙舊的?巧了嘛這不是。”
林淺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水聲稀裡嘩啦,估計左曠野在裡面沒聽見。
“是。”林淺點頭,“上學那會兒你嘴最欠。”
劉年笑着的嘴角抽了抽。
“他第二欠。”林淺朝浴室撇了下頭,“怪不得你倆關系一直這麼好。”
“他那碎嘴子,不敢當哈哈——”
“我這幾年的情況,沒少跟左曠野聊吧?怎麼到我這兒就不願意說了?”
劉年最後掙紮三秒鐘,瞬間卸下他“圓滑成年人”的架子,唉聲歎氣的。
“不是,淺哥!我真是,我怕你餘情未了嘛,哎呦,左曠野這傻逼又天天念叨你,我怎麼也不好開口,畢竟當年鬧的……那你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