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車行駛到帝都監獄,監獄外表白牆掉渣,門口警衛站崗,驗過身份,進入,專人引路。
監獄内全封閉,白照燈閃爍,陰冷、晦暗的氣息鑽入毛孔,監獄未接入智能設備,待在監獄裡,時間好像一下子倒回了百年前。
往裡走,張子涵聽見一男一女的争論聲。
“知秋,離開這裡吧,你隻需要指認溫言的錯誤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這裡?尼加提,走出監獄,你覺得我有可能活下去嗎?”
“我能護着你,我們結婚,今後你就是上将夫人,這事我已經請示過統帥了,你可以一直待在朝陽軍團營地,待在那裡,你不會有事的。你若想出去,我每年年假回來陪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你可要知道,我以罪犯的身份與你結婚,你以後的上升空間就堵死了!”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溫知秋吼了出來,張子涵也在這聲吼叫中走到了兩人旁邊,看着這兩人,尼加提雙手抓着鐵欄杆,溫知秋跪坐在地上哭。
看見人影,溫知秋擡頭看向張子涵
“張将軍。”溫知秋低頭起立。
尼加提緊張的看向張子涵:“張将軍,是知秋……?”
“不是,是提溫言前往統帥府花園。”張子涵道。
“不!!!”
溫知秋整個人滑下欄杆,癱坐在地上。
溫知秋的反應過于激烈,張子涵對等會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了幾分猜測。
“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
張子涵微笑,繼續往裡走,牢房末端,溫言被關押在這,他灰布衣坐在地上,在看一本紙質書籍,上面有不少字,聽見腳步,看見人影,他頭也不擡的開口道:
“又有什麼事?”
沒人回應他,半響,溫言轉身擡頭,他看見了穿着一身朝陽軍團軍服,氣勢如虹,瞅着他手中書籍的張子涵。
“張将軍,沒想到是你來,這可真是我的榮幸。”溫言坐着面對張子涵,表情平靜。
“你在看什麼?溫言。”張子涵道。
“溫言?半年前就沒人這樣叫我了。”溫言道。
見溫言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張子涵轉頭對旁邊的獄警道:“開門吧。”
門打開,溫言手上帶上手铐,脖子上帶上逃走就會瞬間發射激光殺死囚犯的頸圈,獄警壓着溫言出去。
張子涵在走之前眯眼,看了下那本攤開在燈光下的書,上面有一個簽名,方清予。
張子涵無言,轉身離開,路過溫知秋的牢房,溫知秋看見了溫言,她再次起身,捶打鐵欄道:
“父親!父親!!溫言!!!那份權利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不僅可以不要自己親人的命,更不要自己的命,你現在已經什麼也沒有了,你還在瞞着什麼!!!!!”
聽見溫知秋的呼喊,溫言轉身,看向溫知秋,父女二人對視,溫知秋死死的盯着溫言,溫言沉默的看着他的這個女兒,黑白的瞳孔映出溫知秋的面容。
溫知秋面容很像溫言,很像,很像。
溫言轉頭,走了。
“溫言!!!!!!!!!!”
溫知秋再次呼喚,呼喚擋不住溫言前往統帥府的路,出監獄,溫言歸張子涵接手,張子涵推着溫言走向光車。
“他與我同乘,直接去統帥府。”張子涵坐入車内。
“是。”張憶軒推着溫言從另一邊上車。
坐在光車上,張子涵看向窗外,看車水馬龍,看帝都繁華。
“張将軍,你上帝都是為什麼?”溫言陡然開口。
“為了活着。”張子涵閉眼。
“我看不像。”
溫言說話時帶着微笑,哪怕已老,依然能看出他年輕時那陌上君子的模樣。
“我說了真話,又不信。”
張子涵平淡道:
“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前兩天入獄的人,我聽見一個消息,唐副官和葉參謀長負責的授銜大殿出事了?”溫言道。
“溫言。”
張子涵睜眼起身,手伸向溫言脖子上的頸圈,黑色的頸圈,無縫隙。
“這個頸圈,我知道怎麼打開,也知道怎麼打開。”
“張……”溫言呼吸停滞。
“下車吧,到了。”
來到統帥府,葉霜寒在不遠處等着,見人來了,揮手,馬上有統帥府的人上前,壓人前往往花園,葉霜寒則對張子涵道:
“張将軍,請和我前往會客廳。”
張子涵下車,入統帥府,走進會客廳,發現王予初、諸葛恪、賀蘭央都在,在場的還有幾名議會議員,幾人看見她臉色都變了,張子涵上前,向統帥行禮道:
“統帥,人已帶到。”
“好,張将軍,你覺得罪犯溫言罪當如何啊?”統帥俯瞰花園景象道。
語出,衆人看向張子涵。
“統帥,我為将領,常年在星際,對帝都之事知之甚少,對溫言的事更是不了解。”
衆人注目下,張子涵面色不改道:
“溫言既然有罪,不知犯了何罪,依法依規處置就是。”
統帥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們認為,下一任議會長由誰任職才好?”
會客廳安靜,無人敢推薦,許久,才有一人出來道:“我認為姚議員資曆老,正合适。”
“我認為崔議員也合适,他在議會很久了,也沒在部門任職,應該有空閑。”又一人道。
“我也認為範部長很合适,德高望重。”有人道。
“是的,範部長很合适。”旁邊的人附和。
…………
王予初、諸葛恪、賀蘭央、張子涵什麼話也沒說,就在那裡聽着。
“賀蘭央,你說。”統帥打斷衆人的推薦。
賀蘭央兩步走出,說道:
“統帥,我認為張将軍正合适。”
此話一出,衆人睜大眼睛看向賀蘭央,好像在說你這推的是什麼人選,推一尊殺神上去幹什麼?
“額,這個,張将軍還是太年輕了,議會長這個職位……”
“是啊是啊,太年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