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您真的甘願如此被動嗎?知秋有解決的辦法。”
說到這裡,溫知秋停下,看張子涵的神色,台上唱曲還在繼續,張子涵的視線始終在台上。
“他唱得怎麼樣?”張子涵問道。
“您說的是台上那位旦角?他唱得極好,聲音洪亮,唱腔秀麗精巧,将感情融入其中了。”溫知秋快速答。
“溫知秋,溫小姐,我這裡不缺你這樣的人。”
張子涵叉起盤中蘋果,放入嘴中。
“張将軍。”
溫知秋心髒縮緊,抿嘴道:
“戴罪之身,溫家也早已消失,知秋已經不是溫家小姐了,知秋來此,隻為一展才學,求一脫罪的可能。”
“你離開。”
張子涵拿一個葡萄放入嘴中,看向在那候着的傭人:
“繼續說吧。”
“是。”
傭人離開,溫知秋繼續道:
“兩條路,要麼返回星際,等待亂局結束,要麼更進一步,無論張将軍選擇哪條,知秋都願意為張将軍做事。”
張子涵合眸,滿堂靜寂,唯有台上唱曲還在繼續。
“你們幹請了皇家俸,着甚的分破帝王憂……”
聽見這句詞,溫知秋擡眼看向台上那正唱着的角兒,此時,張子涵轉頭看向溫知秋,穿着整潔得體,可身上的珍珠項鍊、耳環早已消失,額頭受傷,破了相。
“拿你們平時上妝的顔料來。”
張子涵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堂内每個人都聽見了,溫知秋轉頭,見張子涵在看她,連忙低頭,戲台旁側戲班子的一個醜角端着顔料小跑而來,雙手端上。
張子涵拿過毛筆,沾兩點紅顔料,在溫知秋額頭傷疤上作畫,三兩筆下,一朵小花,梅花妝。
“可以,随夢堂缺一個端茶倒水的傭人,你留在随夢堂吧。”
張子涵放下毛筆。
“謝張将軍。”溫知秋面上揚起笑容,再次行禮。
春雨落,春花開正盛,所謂的春日宴也開始了,錦明園原為古代皇家别院,園林内,如錦緞般華美豔麗的花兒競相開放,假山、湖水、亭台樓閣,錯落有緻。
此時錦明園的石子路上暫無人,帝都權貴齊聚錦明園最高的閣樓,荷花閣。
荷花閣,顧名思義,上有九層琉璃百花燈,頂樓垂下,清香四溢,一看,竟是取真花摻和琉璃制作而成,真假互嵌,巧奪天工;下有檀香木作地,梨花木作桌椅,一看,地上每一塊木闆都刻有各式各樣的花朵圖案,栩栩如生,為手工雕刻而成。
權貴依照等級自上而下列座荷花閣,荷花閣最上面一層坐着賀蘭家、王家、葉家、左家、新貴張家,帝都五大權貴,樓下則是權勢較小的權貴家族。
每桌都擺滿了瓜果,白蘭果、李廣杏、木鼈果……此時,桌上活躍的少爺小姐們正在交頭接耳:
“哎,你聽說了嗎?這次春日宴兩位新晉的将軍都會來!”
“這次宴會就是朝陽張家主持的,等會酒會就能看着了。”
“葉将軍也會來?!傳聞這位将軍不僅打仗厲害,還長得極俊,與王家主不分上下,帝都可一直流傳着一句話——前有予初,後有羨安!可惜我沒親眼見過。”
“噓,小聲點,你别忘了兩位将軍的關系,張将軍可恐怖了,你不要命了!”
…………
張子涵一襲白裙,負手立于樓閣頂端,望着下方的賓客。
“将軍,統帥府來消息,統帥一時來不了。”
安翊小跑到張子涵身側。
張子涵擡手,溫知秋端上酒杯,張子涵舉杯:
“諸位!”
閣樓刹那安靜,望向樓上。
“春風和煦,萬物複蘇,感謝各位齊聚錦明園,參加在下舉辦的春日宴,作個自我介紹,我是星級将領,張子涵,這是我的弟弟,張憶軒、張宣憶,以後要常與諸位打交道了!”
下方權貴回應:
“張将軍好啊!”
“張家主好!”
“将軍好!”
…………
“見過各位長官。”
張憶軒和張宣憶擡手行禮。
“一年之計在于春,春光好,一年都好,我廢話也不多說,今年的春日宴分為兩個部分:閣内品花酒、觀戲曲,閣外賞百花、玩歌舞。”
張子涵揮手,瞬間,府邸戲班子上百花燈下的百花台,傭人上花酒。
“春日宴正式開始,祝各位能度過一個愉快的春日宴!!!”
張子涵一口幹盡杯中酒,衆人齊道好,百花台上戲曲起,唱的是那《梨花頌》。
張子涵放下空酒杯,再次端起一杯酒,看過這層閣樓:
左家席位上隻有一名面上帶有幾分兇狠、陰郁,華服挂身,松松散散的的男子,左勝卓,和幾名侍奉的女孩,女孩們仔細觀察男子的臉色,不敢做聲。
王家席位上,王予初坐主位,王舒瑤,莫子皓陪坐旁側,莫子皓為王予初端上一杯花茶,王予初在研磨抹茶粉;
賀蘭家席位上,賀蘭央鬓發漸白,坐在座位上不想動,身邊侍奉的女孩為她打扇子,旁邊坐了一位和張宣憶年紀相仿的賀蘭明,賀蘭明靜靜的低頭吃食;
葉家席位和張家席位相鄰,葉家席位上,葉羨安端坐主位,葉安樂和穆瑤坐在旁側,葉羨安一直在看着張子涵,眼中是充盈的笑意,張子涵也笑了,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張憶軒和張宣憶舉杯跟随。
“左少爺,我敬你一杯。”
“張将軍,不敢當,不敢當,祝張将軍節節高。”
“王家主,祝王家主順心如意啊!王家主好好玩!”
…………
敬到葉家這一桌,張子涵瞧着已經站起來的葉羨安,四目相對,舉杯,碰杯:
“葉家主,前程似錦啊!”
“祝葉家主前程似錦。”張憶軒、張宣憶舉杯飲酒。
“祝張家越來越好。”葉安樂、穆情舉杯飲酒。
“也祝張家主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