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軍,這花旦是好看,可這戲曲看了這麼久了,也膩了,換個節目吧!”
旁側有人開口說道,張子涵轉頭看向這人,啤酒肚凸顯,帝都警衛處處長李彌。
“好,換一個節目,李處長想要看什麼?”張子涵客氣問道。
台上正唱着的蔣明玉識趣停下唱曲。
“今日帝都各位少爺小姐齊聚于此,我們來比拼才藝吧!”
又一人開口,張子涵看這人,是齊部長。
“在這裡,比拼才藝?”
張子涵看着這恍若朵朵豔麗的鮮花盛開的百花台,擡頭,看着這三層俯視的木質閣樓,感覺場景實在不合适。
“閣樓外有靠着荷花塘的花園,不如各位少爺小姐到那裡去比拼才藝?”
“不必了,這裡就行!”
“是啊!張将軍,我覺得這百花台上挺好的。”
“我也認為是!”
…………
衆多權貴中,齊部長身邊的夫人對自己的女兒,齊桑道:
“乖女兒,等會快點上台啊!”
“這……娘,這場合不太合适吧?”齊桑尴尬道。
“有什麼不合适的,衣服都換好了,下人也換好了衣服。”
齊敏行表情激動:
“桑妹,你若能成,哥哥還要靠你呢!”
“……嗯。”
看着家人的表情,齊桑點頭,傭人開路,齊桑下樓。
這一幕還在上下幾層的閣樓中上演,張子涵環視這閣樓上下的一時間竟分不清是滿場穿着特制華服的座上者封建,還是自己更封建。
“子涵,别管他們。”葉羨安起身,在張子涵耳畔道。
張子涵深吸一口氣,道:
“好!各位少爺小姐們,請上場比試才藝吧!”
百花台上,戲曲班子在張子涵的眼神示意下退場。
“齊家齊桑小姐先來!”
齊部長一聲吆喝,他家的兩排傭人已經上了百花台,擺上木闆,齊桑最後出場。
美人頭戴蝶珠,身着紅服,腰佩鈴铛,腳着木屐,登上百花台,一舞開啟。
美人闆上響屐舞,美人一顧傾人城,一顧傾人國,鈴铛美人腰上轉,恰若眉目吸人神,木屐美人足上動,恍若巧笑勾人魂。
“好啊——!好!”
統帥鼓掌,大步走入荷花閣,兩側權貴讓路,統帥走近百花台。
“跳得好!再來一遍!!”
美人再跳響屐舞,旋轉,跪坐,敲屐,統帥大笑,齊部長一家都笑了。
葉羨安不動聲色的站到張子涵側前方,擋住統帥看向張子涵的視角。
“‘腳着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啊!”
頂樓,王予初微笑欣賞百花台上的舞蹈。
“王部長,這句話可不是用在這裡的,這是老鸨推銷女兒。”
賀蘭央飲下手中花酒,放杯,下樓。
“是不是用在這裡的,賀蘭首席應該深有體會。”
王予初道。
“你在這說這些有什麼用?王家,世家之首,王大少爺,好一位清談客。”
賀蘭央走下樓去見統帥了,王予初握緊腰間玉佩,下樓。
美人響屐舞未完,竟然崴了腳,美人百花台上落,落入君王懷,美酒灌入美人口,好一個貴妃醉酒。
“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桑夫人了!”
統帥哈哈笑道。
“謝統帥。”桑夫人害羞的點頭。
葉羨安嘴角揚起一個笑。
齊家好幾人都笑了,唯有那名體态圓潤的少女撕爛了手帕。
“見過統帥。”
權貴齊行禮,統帥揮手,禮畢,權貴們叽叽喳喳道:
“這是少爺小姐們的才藝比試,還有呢!”
“是啊!還有呢!統帥!”
“下一個!”
…………
下一個表演登場,有小姐們的舞蹈,也有少爺們的舞蹈,各個起舞妩媚,抛媚眼給統帥看,統帥在和桑夫人吃車厘子,張子涵已經捂住了眼睛。
“我若不是這場春日宴的主持者,我早就掉頭走了!”
張子涵拿起桌上的橘子,撥開吃,解悶。
“等會我們去遊荷花塘?”葉羨安回頭笑着問道。
“好,等會我們去摘蓮蓬,吃蓮子!”張子涵笑道。
場上跳舞、彈奏來來回回了幾輪,權貴們談笑風生,張子涵打了個哈欠,當衆人看得興緻高昂之時,卒然,一名老者帶人闖進了荷花閣。
老者名為範志,今已是老态龍鐘之年,卻依然健步如飛,衆人身着錦服,他身着玄色官服,他見荷花閣一片歌舞升平之景,再回想在錦園外見到的場景,不禁怒從中來。
“你們在做什麼啊!你們還在這裡舉辦宴會!外面出事了啊!”
範志高聲呼喊,範志的呼喊叫百花台上的跳舞男子停住了,權貴們也停下了談話,看向範志,好像在看一名怪物。
張子涵擡腿,要上前詢問,葉羨安拉住了張子涵,此時,範志面前讓出了一條路,路的盡頭,是統帥和統帥身上的桑夫人,統帥面容不悅。
“範志老先生,兩朝元老,監察部部長,議會長人選。”
葉羨安小聲對張子涵道。
“範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嗎?”葉霜寒上前一步詢問。
“統帥!統帥!外面出事了啊!流民!流民湧入帝都了啊!”
範志疾步上前,哀聲道。
“嗯,民生部部長,警衛處處長何在?”統帥朗聲道。
“在。”“在。”齊部長、李彌處長向前。
“你們兩處理好事情!”統帥道。
“是。”“是。”
兩人退出荷花閣,去處理事情,随着統帥恢複笑容,荷花閣重新恢複觥籌交錯,人來人往,前方不見統帥,隻聞歡聲笑語。
範志站在原地,看着兩邊熱鬧的人群,茫然無措,他向前扒拉人群,想要再次見到統帥。
“爹,走吧。”
範明晚走到範志身邊,拉住他的父親,向後拉,向荷花閣外拉。
“不行,我要見到統帥!”
範志向前不明白自己的提醒為何隻是濺起了一個水花。